九玄堂后院的药庐内,白小鹿抱着一坛刚开封的“十全大补酒”,鼻尖凑近坛口猛嗅:“秦大哥,你这酒里泡的怎么有根人参须?看着像萝卜干!”
秦九霄正以金针疏通墨清影肩头的淤伤,头也不回:“放下,那是用砒霜淬过的‘断肠酒’。”
“骗鬼呢!”白小鹿翻了个白眼,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酒液呛得她直咳嗽,“咳咳……明明就是普通药酒!小气鬼,喝你一口怎么了!”
墨清影忽然蹙眉:“这酒……是不是泡过‘醉仙草’?”
话音未落,白小鹿已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举起药杵:“秦九霄!你、你居然在酒里下**!”说罢一头栽向药柜,撞翻整排艾草罐,药粉扬了满屋。
“热……好热……”白小鹿扯开衣领,鹅黄肚兜的系带松垮垂落。她踉跄着扑向秦九霄,双臂环住他脖颈,“你这庸医……快给本姑娘解毒!”
秦九霄单手拎住她后领,龙纹金针扎入她合谷穴:“这是醉仙草的致幻药性,泡酒能活血化瘀——谁让你偷喝的?”
“我不管!”白小鹿借酒撒疯,指尖戳向他胸口,“你就是故意的!想把我迷晕了……呜呜呜做什么坏事!”她突然打了个酒嗝,整个人挂在他背上,“背我!我要去房顶看月亮!”
墨清影冷眼旁观,匕首尖挑起半截艾草:“需要我打晕她吗?”
“不必。”秦九霄反手将白小鹿甩到肩上,“你去找楚红袖要醒酒汤,这丫头发起酒疯能拆房子。”
房檐上,白小鹿歪坐在瓦片上,指着秦九霄的锁骨傻笑:“你这龙纹……好像我师父养的壁虎!”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喉结,“壁虎断尾能重生……你的尾巴呢?”
秦九霄捏住她**的手:“再闹就把你扔下去。”
“凶什么凶!”白小鹿突然眼眶泛红,揪住他衣襟抽泣,“师父死了……药王谷烧光了……连你都欺负我!”她猛地低头咬住他肩膀,含糊呜咽,“你这疤……和我师父的一模一样……”
秦九霄身形微僵——三年前药王谷灭门夜,他曾在火场中救下一名老者,那人后背确有一道龙形灼痕。
“嗖!”
一支冷箭破空袭来。秦九霄揽住白小鹿翻身滚落房檐,箭矢擦着发梢钉入梁柱。十余名黑衣死士从暗巷涌出,刀刃映着月光森冷如雪。
“林家这群乌鸦……专挑人谈情说爱时捣乱!”白小鹿醉眼朦胧地举起药杵,对准领头死士的裤裆,“看招!断子绝孙杵!”
药杵脱手飞出,却砸中院中水缸。缸裂水溅,药酒混着艾草流了满地。死士脚下一滑,劈向秦九霄的刀锋硬生生砍中同伙屁股,惨叫声响彻夜空。
墨清影从檐角翻身而下,匕首割断一人脚筋:“你们林家雇杀手……不教怎么走路吗?”
秦九霄将白小鹿塞到药柜后,龙纹金针凌空飞射。一名死士挥刀格挡,却被金针绕弯扎入腋下极泉穴,整条胳膊瞬间瘫软如泥。
“这针法……嗝……我也会!”白小鹿摇摇晃晃地摸出银针,对准秦九霄后腰一扎,“看我的……醉仙针法!”
秦九霄腰眼一麻,差点跪倒在地:“白小鹿!你扎的是我的肾俞穴!”
“肾虚就得治!”她理直气壮地又摸出一根针,“再来一针……保证你夜夜笙歌!”
墨清影一刀劈飞偷袭者,冷声嘲讽:“需要我给你们腾间厢房吗?”
楚红袖的红色跑车撞开院门时,正见白小鹿骑在秦九霄背上,银针胡乱戳着他后颈。
“九玄堂改行做马戏团了?”楚红袖高跟鞋碾过死士手掌,翡翠耳坠晃出寒光,“秦大夫这‘骑术’,倒是比医术精湛。”
秦九霄反手将白小鹿拎到药桶边:“楚总若是技痒,不如一起泡个醒酒浴?”
“免了。”楚红袖甩来一捆麻绳,“把这醉鬼捆了,省得她扒你裤子。”
白小鹿突然扑向楚红袖,扯住她真丝衬衫:“漂亮姐姐……你身上好香!比秦大哥的臭药汤好闻多了!”
子夜,白小鹿瘫在药桶里吐泡泡,手中攥着半湿的《神农残卷》。秦九霄拧干布巾擦去她嘴角药渍,忽见她后肩浮现淡红纹路——竟是一枚残缺的凤凰刺青!
“墨清影。”他沉声唤道,“药王谷可有人纹过凤凰图腾?”
墨清影倚门抱臂,刀尖挑起白小鹿的湿发:“三年前我屠尽林家暗桩时,在一具女尸背后见过同样的刺青。”她顿了顿,“那女人……穿着药王谷长老的服饰。”
屋檐风铃骤响。花想容的团扇掠过窗棂,一枚青铜鸦面“当啷”落在案几上:“林家今夜死了三十七人,其中有个倭寇……背上纹着八岐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