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跟陆子琪的约，张阳早早下了山赶往江南。市中心，一家格调雅致的西餐厅内
陆子琪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秀眉微蹙，带着几分难掩的倦意。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是最近公司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张阳切着牛排，问了一句。
陆子琪叉起一小块沙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苦闷。
“还不是老样子，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虽然暂时还能应付，但总觉得有些心累。”
张阳安静地听着，他刚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口袋里的手机却轻微震动了一下。
是加密通讯的提示。
他不动声色，指尖微动，接通了藏在衣领下的微型耳麦。
洛生略带兴奋的声音传来：“少殿主，鱼儿动了！李墨今早申请下山，去了江南市！”
张阳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
江南市？这么巧？
他看向对面的陆子琪，短暂的权衡后，张阳放下咖啡杯，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陆小姐，抱歉，我这边……临时有点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陆子琪脸上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化为一丝失落：“啊？又要走？是……很重要的事吗？”
“嗯。”张阳语气肯定，“等我处理完，第一时间联系你。”
“那你……”陆子琪抿了抿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注意安全。”
“好。”
张阳起身，快步离开了餐厅，留下陆子琪一人，望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
按照洛生提供的实时定位，张阳驱车来到江南市一处相对僻静的街道。
目标地点是一家古董店。
店面很大，古色古香的门脸，橱窗里摆放着一些瓷器、玉器和字画。
张阳将车停在街角，观察了一下四周，心里却有些纳闷。
李墨频繁下山，就是为了来这种地方？
“目标进入聚宝阁一楼大厅，正在朝内部电梯移动。”
耳麦里传来洛生的声音。
闻言张阳摁下心里的疑云，整理了一下衣领，推门走进了店门。
店铺的面积很大，统一采取的暗黄色的灯光，照射在那些古玩物件上更是透出几分古朴之味。
兴许是工作日，这殿里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在各个展柜前驻足欣赏，时不时跟面前的店员交谈几句，氛围安静。
张阳刚刚站定步子，便在店铺内搜寻李墨。
很快，他便在对面的电梯旁捕捉到了李墨的身影。
他的神色有些紧张，时不时东张西望的，显然是在警惕四周。
见此，张阳刻意将自己的身形往后，以免李墨注意到自己。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李墨没有任何犹豫，闪身走了进去。
张阳立刻抬步，准备跟上。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张阳小友？真巧啊，你也对这些老物件感兴趣？”
张阳脚步一滞，心中暗道一声麻烦。
他转过身循着声音看去，发现站在身后的，赫然是曾在拍卖会上与他竞价血玉的樊德海。
老人手里拿着鼻烟壶，此刻正一脸和善地看着他。
张阳有些紧张地看向电梯，却见电梯门缓缓合拢，李墨的身影消失在缝隙之后。
他心里一沉，生怕跟丢了。
但是樊德海就在眼前，他为了不被看出异常，还是笑着向挥了挥手。
“樊老，好久不见，您也在这里？”
张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耳麦里，洛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
“奇怪……信号还在，他在三楼停下了，但是……这栋楼的内部空间结构好像有点问题，三楼的信号覆盖范围远超正常楼层该有的大小，像是有折叠空间或者特殊屏蔽。”
张阳一边与樊德海寒暄，一边接收着信息。
“张阳小友，上次拍卖会一别，当真是许久未见啊。”
樊德海爽朗一笑，拍了拍身旁的紫檀木展柜，“这家古董店，就是老头子我闲来无事开着玩的。”
“我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与其放在仓库里蒙尘，不如摆出来，看看能不能遇到有缘人。”
樊德海乐呵呵地解释道。
这样想来也没什么，毕竟先前王震山就说过，樊德海的确痴迷于收集这些古董物什。
只是……洛生说这三楼空间异常，樊德海是店主，他是否知情呢？
“这古董店竟然是樊老的，那我今天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张阳恭维了一句，随即貌似好奇地问道：“我看这楼挺大的，这整栋楼都是樊老的店面吗？”
“那倒不是，”樊德海摆摆手，“就一楼到四楼是我的地方，上面是别的公司租用了。”
一到四楼……李墨去了三楼。
正当张阳思索如何才能自然地进入三楼时，樊德海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说起来，张阳小友，上次在拍卖会上，你我对那块血玉可都是志在必得啊。”
他捻了捻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带着几分得意。
“不瞒你说，后来我又机缘巧合，收到了一块品相更好的血玉，个头也大得多，就放在三楼的珍品室里。”
樊德海看向张阳，饶有兴致。
“小友要是有兴趣，不如跟我上三楼去品鉴品鉴？”
这不机会就来了？
张阳心头一动，脸上喜笑颜开。
“哦？竟有此事？那晚辈可真要大开眼界了。”
樊老见他这般期待，笑意更甚，抬手点了点张阳，语气颇有几分得意。
“哎呀，上次那块你就这么心心念念的，这次的这块你看了肯定挪不开眼。”
张阳愈发好奇，顺着樊德海的话说。
“如此，那就有劳樊老先生带路了。”
樊德海听了捻着胡子笑得开怀。
“哈哈，好说，好说！这边请！”
他转身引着张阳，朝着那电梯走去。
张阳跟着进了电梯，瞅了瞅这栋楼竟有七层之高，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但是到目前为止，洛生对李墨的报点都依旧停留在三楼。
眼前的电梯门正要缓缓关闭，突然一双说却猛地插了进来，感应到异物的电梯门在迟缓一阵之后又缓缓打开。
一个清瘦身影的男人走了进来，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