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下定了决心，卓星凡终于低声说道：“我爱你，小瑶姐。从很久以前就……”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中，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窗外的树影婆娑，仿佛在见证这个迟来太久的告白。
苏瑶怔住了，她没想到卓星凡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空气仿佛凝固，她的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卓星凡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却又带着小心翼翼地克制，像是怕她会消失一般。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地响在她耳边，带着微微的颤抖，“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必须说出来。”
苏瑶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地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却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
“你……”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卓星凡稍稍松开她，却仍保持着很近的距离。他的目光灼热而真挚，像是要把她看穿。
“从《演员超新星》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的演技那么自然，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台词都让人移不开视线。后来在后台，我看到你对工作人员微笑的样子，那么温柔，那么真实……”
他顿了顿，眼神微微闪烁，“网上那些黑料，我从来不信。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苏瑶微微睁大眼睛，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直到盛典之夜……”卓星凡的嗓音微微发紧，“你在台上说的那段话，我才真正确定。”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像是触碰什么珍宝。
“你说‘我只在舞台上表演，绝不在生活中做戏'……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看到的你，一直都是真实的。”
他的眼神炽热而专注，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小瑶姐，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热搜女王，不是因为你有多耀眼……”他的声音低哑，“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苏瑶感觉到卓星凡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急促而剧烈。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星凡……“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一直把你当成弟弟一样看待。“
卓星凡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立刻松开她，仿佛还在消化这句话的含义。
苏瑶微微退开一点距离，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温柔却清晰地补充道：“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是顾则言。“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卓星凡的表情瞬间空白，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了下去。他的手臂缓缓松开，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是吗。”他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早该想到的。”
他后退一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咽下某种苦涩的情绪。
“对不起，突然说这些……”他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祝你幸福。”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僵硬而孤独。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停顿了一秒，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咔嗒”一声轻响，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
苏瑶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泛起一丝酸涩。窗外，夜风吹动树叶，沙沙的声响像是谁无声的叹息。
第二天上午，星辰娱乐的会议室里。
苏瑶坐在长桌一侧，指尖轻轻点着文件夹边缘，听着律师逐条确认解约条款。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她手边投下一道明亮的轮廓。
“这一条是关于后续作品分成的补充说明。”律师推了推眼镜，“按照约定，您之前参与的《隐秘者》片酬分成比例将调整为……”
顾则言坐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时不时低声与法务团队交流几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都确认好了吗？”顾则言突然转头问她，声音低沉温和。
苏瑶点点头，合上文件夹，“没问题。”
中午，公司附近的一家私密餐厅里。
顾则言替苏瑶拉开椅子，在她坐下时突然说：“下午带你去见个人。”
“谁？”苏瑶好奇地抬头。
“杜文山。”顾则言唇角微扬，“曾经捧红过刘伟驰、张嘉欣的传奇经纪人。”
苏瑶的叉子停在半空，眼睛微微睁大，“那位‘金牌推手’？他不是早就退圈了吗？”
“所以我花了三个月说服他。”顾则言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他答应见你一面。”
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顶棚洒下来，在顾则言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点。苏瑶突然想起昨晚卓星凡含泪的眼睛，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怎么了？”顾则言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走神。
“没什么。”苏瑶摇摇头，叉起一块水果，“只是没想到你会为我考虑这么多。”
顾则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最终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下午三点，陈默驾驶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申城最负盛名的“云顶山庄”。
苏瑶望着窗外掠过的独栋别墅和精心修剪的园林，忍不住问：“杜老师住在这里？”
“他太太是地产大亨的独女。”顾则言整理着袖扣，“这栋庄园是结婚礼物。”
车子在一座中式庭院前停下。苏瑶刚下车，就看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口，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锐利的眼神让她瞬间绷直了后背。
“迟到了两分钟。”杜文山看了眼腕表，声音洪亮，“顾总的时间观念退步了。”
顾则言不慌不忙地微笑，“路上等了个红灯。”
杜文山哼了一声，目光转向苏瑶时却柔和了几分。
“进来吧，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顾则言三顾茅庐。”
苏瑶深吸一口气，跟着走进了那座隐藏在富豪区里的中式庭院。她不知道的是，二楼落地窗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