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莊子上,裝著禮物的馬車還在,另一輛馬車和王氏都已不知去向。
梅香撫著她下了馬車,便有一位眉目和善的婦人前來相迎。
婦人雖已徐娘半老,可通身風韻非但未減,反而被歲月洗練的更有婉約之氣。
在景延年的注視下,蕭玉琢連忙笑著快步上前,握住婦人的手,“母親,今日玉玉來晚了,您莫要生氣。”
玉玉是她的閨名,隻有她的爹娘和婆母這般叫她。
“不晚不晚,玉玉最是孝順,我怎會生你的氣?是那些不開眼的東西,惹我生氣。”景夫人反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屋裏走去,兵低聲說,“你們夫妻感情和睦,我才能安心。”
“母親放心吧,修遠如今越發知道疼我啦。”蕭玉琢說完,惡寒的低下頭去。
景夫人卻當她是害羞,拍著她的手背,笑容舒暢開懷。
景延年輕咳一聲,冷淡的麵色終於多了幾分柔軟。
隻是這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麵,還沒維持多久,就被一陣頗為響亮的笑聲打破。
“哎呀我說那麽輛寬敞闊氣的牛車呢,真是郡主又來了啊?”一個同景夫人年歲差不多的女人走了進來。
梅香緊張的攏了攏袖子。
蕭玉琢不由坐正了身姿。
這婦人是景延年的舅母楊氏。
蕭玉琢別開臉,沒有理她。
“喲,郡
主架子越發大了,連聲舅母都不叫啊?”楊氏不待人請,大大咧咧的在蕭玉琢一旁坐下。
郡主的記憶裏,幾乎每次來田莊,楊氏都要湊上來尋她不自在。郡主養尊處優,哪裏見過楊氏這樣的無禮潑婦。有次當著她的麵,就拆了她送給婆婆的點心藥材,又吃又拿不夠,還要搬了布匹回自己家去。
郡主又氣又惱,揚起鞭子嚇唬她。誰知她就地一坐,哭天喊地說郡主仗勢欺人,毆打長輩。
還逼著景延年動手打她,以正夫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