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話音落地,臉色並不好看,反而比剛進門的時候更冷了幾分。
楊氏不怕蕭玉琢,卻不敢得罪他。什麽好處都沒撈到,她不甘不願的扭著屁股走了。
蕭玉琢想了想,吩咐梅香,“將宮中禦賜的稀罕瓜果,提一籃子給舅母送去。”
景延年抬眸看她一眼,又淡漠不屑的轉開。
景夫人笑著點頭,“玉玉越發沉穩,能沉得住氣了。”
景夫人張羅著做飯,蕭玉琢連忙挽袖子幫忙。景夫人讓她留在堂屋裏,帶走梅香,好給她和景延年單獨相處的機會。
蕭玉琢卻說什麽都不肯,臉上含羞輕笑,心裏快飆出淚來。誰要跟這個冷麵閻王單獨相處啊?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晴空萬裏,不知何時竟變了天。
飯菜剛擺上桌,外頭竟忽雷,驟然下起大雨來。
“我曬的幹花香草!”景夫人大驚。
景延年毫不遲疑的衝進雨幕之中。
蕭玉琢也要去幫忙,卻被景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她狐疑看她,“母親?”
景夫人連忙從袖袋中摸出一個三角形的明黃色紙包,迅速的塞進她手心,“放好!”
“這是什麽?”蕭玉琢茫然。
景夫人微微一笑,“這是我從明覺寺求來的,送子觀音香爐裏的香灰,開過光很靈的。就寢前服下,便可得子!”
看著景夫人滿麵期盼歡喜的樣子,蕭玉琢酸澀又無奈。可景夫人灼灼目光之下,她隻好將香灰收好。
雨一直在下,到了傍晚也沒有要停的跡象。
景夫人收拾了床鋪,硬留他們住下。景延年雖不情願,卻也沒有忤逆母親。
門廊外大雨傾盆,水霧彌漫,如層層珠簾。
雨氣隨風卷入窗內,一室安靜,隔著一丈遠相對而坐的兩人,誰也沒看誰。
景延年靠在床頭手枕在腦後,盯著窗外大雨,目光陰沉,墨染的濃眉微蹙透著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