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逸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晨了。他臉色有些蒼白,俊逸的臉上有了絲倦容,眼眶下隱約出現黑色的青黛,顯然是一晚上沒睡的結果。
他剛一開門,就看到現在一旁神色淡然的李老。他就這樣保持著恭敬的神色站著,也不知在這裏等了他多久。
看見楚懷逸出來,他才動了動身子,微行一禮,道了一聲:“主上。”
他這個樣子,就好像昨天的事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就好像他親手對他下毒,讓他說出皇甫離瑤的下落,隻是他自己的幻想,讓楚懷逸不禁愣了愣神。
李老見自己主子半晌未說話,原本就渾濁的眼神更是一暗,蒼老的聲音響起:“如果主上覺得有必要,那老夫等會兒會親自向公主賠罪,祈求她的原諒。”
“不必了。”楚懷逸掩上門,向前走了幾步:“我自會解釋,此事,就此作罷。不過,我不希望出現下一次。”
“是。”李老應得十分幹脆,讓楚懷逸微微有些錯愕。
他定了定神,望了望天邊早晨還不算太過刺眼的晨光,抬腳向正廳走去。
有些事,是時候該解釋解釋了。隻是至於該如何解釋……楚懷逸唇角勾了勾,一抹笑意隱隱約約浮現。
那解釋,自然是由他說了算了。
正廳。
皇甫離瑤理了理自己剛換上的水紅色女子服飾,一頭烏黑的頭發用司徒瑾還給她的那柄桃木簪子隨意綰成了髻。然後圓溜溜的大眼望向坐在一旁一身白衣的楚懷逸一動不動,讓坐在主坐上的他不自然的皺了皺眉。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溫柔清雅的聲音便傳來:“瑤兒這般望著我,是要……”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以為是的了然:“莫不是昨晚‘溫存’得還不夠?”
“呸,誰跟你溫存?說,你讓他擄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皇甫離瑤抬高了嗓音,指了指坐在她身旁的司徒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