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新接受了徐益的安排,這幾天每天隻著便裝,混在前來聽審的人群中,觀察是否有可疑的。
閑雜人等,說不定能從這些圍觀人眾中搜尋到什麽蛛絲馬跡。
看著林我存什麽也不承認,縣太爺鍾益的手幾次都伸向案頭的簽筒,臉上是再三壓抑的焦躁,鍾新在人群裏暗自著急。
突然他聽見旁邊傳來“嗤”的一聲笑,他轉頭一看,隻見一個少年站在自己身邊,對堂上情狀發出嘲笑。
鍾新心裏直冒火:“小小孩子,你懂什麽?”
但他突然想起“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於是壓住怒火,低聲問:“小哥,這有何可笑之處?說來一起樂樂。”
那少年也頗大方,看了看鍾新說:“要我看,要揭穿真正的罪犯容易得很。”
鍾新大吃一驚,自己雖然跟著徐益來到這武安縣才一年多,但是之前縣裏的捕快們也沒閑著,自己到職之後,也帶著捕快們是早出晚歸,風裏來雨裏去,結果到現在都沒抓到罪犯,怎麽這少年竟然說容易得很。
到底是跟著徐益見過世麵的人,鍾新立即集中注意力:“這幾年都破不了的案子,怎麽會有你說的那麽容易?”
那少年道:“如果沒有這些天的堂審,這些案子也許會永遠是無頭案,但有了這次堂審,那就不一樣了。”
“請小哥指教。”
那少年微笑道:“指教倒是不敢,隻是如果你是罪犯,我豈不危險?”
鍾新苦笑一下,沒想到他堂堂捕快頭,竟然受質疑是罪犯,這叫他情何以堪,想想這些日子經曆的辛勞,又想想就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低三下四也不會掉塊肉,於是低聲在少年耳邊說出自己的身份。
少年看著他的臉,便說:“給我看看你的手。”
鍾新莫名其妙地伸出了雙手,那少年仔細看了看,便說:“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