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彼此查探
下午三點,第13號自習室。
偌大的自習室內,白熾燈下的自習室雪亮雪亮。
自習室內安放一排一排寬大的桌椅,每張桌子上配置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自習室大門緊閉,窗簾拉起擋住玻璃窗外層層疊疊的紅花綠樹。自習室內僅有兩名短發女生。
一個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悠閑地瀏覽網頁。
一個一臉苦逼相,啃著語文字音字形。
兩人相隔很遠,坐在後麵的滄月可以看見前方的女孩一舉一動。
隔了一會了,錢小童糯糯的哀求聲傳來:“小月月,可以休息會兒麽?我有點口渴。”
語畢,清冷的女聲響起:“小童,你忘記你語文考了第一後黃藥師的表情。”
“恩~”錢小童長長恩了一會兒。她怎麽會忘記,上學期期末,在小月月的幫助下她語文從班上倒數一舉飆升成了第一。黃藥師拿到成績單時候那種吞了蟑螂一樣的表情,那幾乎要顫抖成篩子的手,那走到講台差點摔成一坨排泄物的意外。
“好!我今天一定要把字音字形給搞定!”錢小童瞬間打雞血,鬥誌昂揚,“黃藥師,我讓你罰站!我讓你吼我!姑奶奶不給考個第一氣死你咱名字倒著寫!”
滄月會心一笑,等錢小童進入狀態背書後,才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銀色U盤。
鼠標點了點幾下,電腦進入了絕密狀態。滄月四顧自習室:窗簾緊閉,大門關著,空調已開,無監視器反映,無竊聽器反應,電腦無病毒。
目光又回到電腦屏幕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來來回回移動著,點開一個對話框。
13號:[Canada?]
李雲峰:[yes,specialtask。三、四個月後回來,我的任務具體內容三天後局裏會發給你。]
13號:[認識河南麽?]
李雲峰:[當然。]
13號:[?]
李雲峰:[中國大省之一的河南省,哪個中國人不認識。我聽說河南那邊有一種美食叫做口盤雞,非常不錯,你可以嚐嚐。]
13號:[活夠了?]
李雲峰:[嗬嗬,開個玩笑。河南我倒不認識,我猜測是班上新來的轉學生,是男的還是女的?]
13號:[中間的]
不遠處某間自習室,桃花眼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身邊的玩弄著飛機模型的鄭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李雲峰:[呃。。你可以入侵學校檔案查查。就這樣,我這邊可是加拿大,深更半夜要睡覺了。]
13號:[好]
李雲峰:[……滄月]
13號:[還有什麽事?]
李雲峰:[……一切小心。]
滄月頓了頓,鍵盤上纖細的十指停下動作,黑框眼鏡下眸色平靜如水。
13號:[好]
李雲峰:[晚安]
關閉對話框,滄月十指飛快在鍵盤上移動著。
一行行字符程序以極快的速度輸入。很快,號稱重點高校機密度Nov1的帝中網被偷偷入侵。
滄月點擊幾處程序,順手將下星期開學測驗的試卷複製一份。然後有條不紊點開《帝中學生檔案》。
搜索幾番,滄月勾唇一笑,鼠標指向《XX屆轉學生河南檔案》
河南麽?你的檔案又有什麽不同呢?
姓名:河南
年齡:18
出生日期:XX年X月X日
原校:美國艾菲州立學校
身高:184cm
體重:62kg
特長:遊泳、籃球、物理、跆拳道、精通八國語言等]
父親:河穀職業:特級工程師
母親:溫馨藍職業:無
居住地:A市XX別墅區第XX號。
個人轉學申請表述:
懷念中國的豆腐!(看到這,屏幕前的滄月難得唇角微抽,這破理由過帝中的審核。)
個人曾獲獎項及經曆:
美國第十三屆青少年遊泳大賽冠軍。
美洲籃球聯賽團隊冠軍組。
美國青少年創新大賽特等獎。
中國親善大使。
。。
滄月屏幕上出現一串串各式各樣的獎項,幾乎占據整個屏幕。
滄月呼了口氣,緩緩移動鼠標,最後鼠標在某處停下,
那裏寫著:
曾協助中國國安局緝捕在美毒販。
帝中森嚴的網路今日的確有些可憐,幾乎是同一時間被兩個人入侵。
距離十三號自習室不遠的十七號自習室,同樣清冷,隻有兩人。
換上一身休閑牛仔的河南多了幾分隨心灑脫,他麵前的電腦屏幕上同樣是一個檔案:
姓名:李滄月
年齡:18出生日期:XX年X月X日
原校:S省第七中學
於X年X月轉入我校文科特A班。
身高:167cm
體重:50kg
特長:地理
父親:亡
母親:亡
監護人:李潛雪關係:祖母
居住地:A市XX區XX號
獲獎記錄:第二十五屆中國青年地理常識大賽一等獎。
。。
這份檔案極為簡單,和上千份檔案沒有太大差別。
河南直直盯著屏幕上的黑色字符,直覺告訴他,這份檔案絕不是表麵這麽簡單。
一邊的鄭凱湊過腦袋,瞅了瞅屏幕。
姓名旁邊那張一寸照片,女子劉海齊眉,鼻梁上黑框眼鏡,似乎眼睛還挺大的,麵色白皙。第一眼望去,勉強算是清秀。
臉上最出色的地方大概就是微微紅潤的嘴唇,唇形流暢自然,優美無比。
鄭凱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河南今天怎麽了?擺脫一群花癡進了自習室後,什麽也不說,加密網絡後很快破解帝中網程序,入侵網路調出學生檔案。
難不成看上這個叫做滄月的女生了?
輕點鼠標、複製、備份,滄月的檔案很快落入了他手中。
河南帶著笑容退出程序。
一邊的鄭凱賊眉鼠眼地盯著他,摸摸下巴強不存在的胡子:“你不去理科特A班爭我的年級第一,卻跑去女人眾多陰氣森森的文科班當花瓶?哥們,實話實說,是不是看上她了,萬年光棍要從良。”
河南心情似乎不錯,向後靠著椅背,擺出個舒服的姿勢坐著,開口說道:“她很特別。天生的直覺。今天我觀察她一上午,發現這個女生有著很多有趣的地方。”
鄭凱坐在邊上,推開將近完工飛機模型,好學生模樣問道:“那麻煩狐狸你開金口,告訴小的她哪裏不一樣了。”
河南眼前浮現那齊劉海的女生,她淡漠的眼神,她黑框眼鏡下偶爾戲謔的光芒,她超出同齡人的洞悉一切。
“首先,第一個引起我懷疑的是,她竟然對我的審視漠不關心。一般女生看到我的眼神,要麽發花癡,要麽開口問我原因。”河南道,“可是她完全不在意,大有一副要和我拉開距離的意思。”
“說不定她看不起你,也可能她有個更帥的男朋友。你根本入不了她的眼。”鄭凱眨巴眼睛,壞壞笑道。
河南睨了他一眼:“第二,她詭異的學習能力。我見過很多高材生,他們的學習方式各異,其中我認為最奇葩的是哈佛某男子鍾愛去停屍房驗算物理。但是這個叫做滄月的,一個上午課桌上隻放兩本書。一本是地理,一本是當堂課教材。”
鄭凱若有所思,難不成她地理得了這麽多獎項,原來是個地理愛好者。
河南繼續說道:“數學課上,她根本沒有翻開數學書,也沒有抬頭看多媒體上的數學演示。當數學老師點名她來回答一道函數題時。我觀察過,她很自然地起身,手腳自然沒有微微戰栗,說明她一點也不緊張。似乎是為了讓我不起懷疑,她故意說對了80%的解法,給出一個錯誤答案。能夠在沒有看題目的前提下,在起身三秒鍾內看清題目、想出解法、劃定自己該答對的範圍,這種反應能力-即使是我也不能比她更多。還有,坐在最後一排,離黑板有一定的距離,說明她看清物體根本沒有問題。”
鄭凱微愣,似乎-----似乎很有道理。
那麽這女生若非天才,即是怪胎。
“第三點:穿著。劉海齊眉,一副黑框眼鏡,齊肩短發,平凡校服。這種打扮,簡練、利索、方便,在這個班上,26個女生有18名都是這種打扮。”
河南補充道:“那說明一點,她是遵循大隱隱於市的原則,盡量不引起別人注意。特A班和其他普通班最大的不同在於,特優生之間的競爭尤為激烈,這裏幾乎所有同學都是獨來獨往或僅僅同一兩個交好。滄月和錢小童是班上倒數一二名,更加沒有人留意她了……”
停了一會兒,河南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桃花眼微微一閉,掩蓋了墨瞳裏深邃的光芒。
“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