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王爷的待嫁男妃

第22章 帮我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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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宿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

江言清靠坐在床头,满脸的萎靡。他揉着太阳穴,无意识的盯着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昨天下午的事慢慢回溯。

过了一会儿,江言清的耳朵红了。他手指摩挲着床头的玉佩,感受上面的祥云纹路。

门被悄悄的打开,初雪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隔着屏风轻声问:“公子,你醒了吗?”

江言清慌忙将玉佩藏在身后,“哦,醒了。”

初雪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碗绕过屏风,“公子,刚熬好的醒酒汤,能去头疼,趁热喝吧。”

江言清伸手接过来,喝了两口,就听到初雪又说,“王爷昨天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的,让我一直熬着醒酒汤,你什么时候醒了,就立刻给你喝。”

初雪揉了揉眼睛,“我一晚上没睡,就怕你半夜忽然醒了,这汤都熬了三遍了。”

江言清握着手里的汤勺,不好意思的同时,心里又有点丝丝的甜蜜。

喝完汤,江言清又找来燕墨,证实了床头的玉佩确实是楚承戟留下的。

江言清将玉佩小心的系在自己腰间,心想,楚承戟肯定是认出来御林军的腰牌了,不忍心让他没过门的未婚妻这么寒酸,所以送了他一块玉佩。

这可是楚承戟第一次送他东西,他要好好的留一辈子。

眼看婚期已经近了,剩下的日子江言清没有乱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老老实实和燕墨学规矩,免得以后丢楚承戟的脸。

燕墨是男人,又是御林军,教给江言清的规矩要比徐夫人靠谱得多。江言清在学规矩的时候,燕墨还顺手教了他一点防身的招式。

学得差不多了,婚期也到了。

这天凌晨,天还黑着,江言清就被初雪从**叫了起来,洗脸梳头。

他是男子,不用盘发髻,倒是省去了不少时间。一切准备好了,就等着王裁缝送喜服过来。

一直等到天都亮了,街上的鼓乐都已经传了过来,王裁缝的喜服还是没到。靠在床头昏昏欲睡的江言清心想,该不会是徐夫人那天给王裁缝银子,就是让他不按时送来吧。

还好他留了后手。

正想着,初雪匆匆忙忙的捧着喜服进来了。

“公子,快换上吧。”初雪抖开喜服,两个人都是一惊。

江言清扶额叹息,还真的让他猜中了,还真是件女式的喜服。

“燕墨还没回来?”江言清问。

初雪摇头,“燕大哥走的时候被小狗子看见了,他缠着燕大哥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小狗子”是徐夫人手下的一个小厮,初雪给他起的外号叫“小狗子”。

“公子,先穿吧,别误了时辰。”初雪犹豫着看江言清,“而且,这个还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这轻薄的衣料,这流畅的收腰,怎么看怎么是能够完美体现女人柔美曲线的一件衣服。

外面的锣鼓声已经愈来愈近了,江言清一咬牙,穿吧,管他呢,反正出门就上轿子了,也没有外人会看到。

可惜江言清这段时间在府里吃得多睡得香,竟然比量尺寸的时候胖了一圈,喜服的胳膊腿倒是能塞进去,但是这束腰却怎么也系不上。

江言清弄了半天,干脆把束腰带一扔,对初雪道:“给我找根绳子算了。”

“呦,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找绳子做什么?”徐夫人从外面走进来,“怎么好好的,又寻死觅活了?”

江言清心道,不是我又寻死,是你又来找茬了。他看着地上的腰带,转念之间抬手把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冷笑道:“徐姨娘,这喜服是王裁缝送错了吧,他是不是看您老好糊弄,就随便拿了个女式的来糊弄你,故意让咱家出丑?”

徐夫人脸色一僵,“你说谁老?”

江言清不接话茬,继续道:“你看,这尺寸都不对。”

徐夫人脸色难看,强笑道:“你是嫁人,当然要穿这种。新娘子都要束腰的,你这穿不进去,裹紧一点就行了。”

徐夫人朝身后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立刻上前,手里拿着准备好的红布条,上前准备帮江言清束腰。

江言清嘴角抽了抽,“徐姨娘还这真是有先见之明啊,竟然早就料到我会穿不进去。”

徐夫人抬手抚了下鬓角,悠然道:“我看你这几日脸都吃圆了,就料到你肯定穿不进去了。”

江言清一惊,摸了把自己的脸,扭头问初雪,“我真的脸都圆了?胖很多吗?快拿镜子来给我看看。”

他这边急着照镜子,那边却有人等不及了。江德轩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问:“徐姨娘,你们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过去?”

徐夫人虚情假意的掏出手绢给江德轩擦汗,“呦,大公子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大热的天,不是让你在回廊上等着吗?”

“我是在那等着了,哪知道楚王爷等不及,打发人来催,刚出院子就碰见我,见我还没来背三弟,当即骂了我一顿,让我好没面子。”

江德轩看了一眼还在照镜子的江言清,当时就急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照镜子,误了时辰,就算你长得是个狐狸精的样,王爷一样可以治你个抗旨不遵!”

江言清一听就笑了,“怎么有人急有人不急,你们想搞我之前,就不能好好的商量商量?”

“你在说什么?快点把喜服穿好,你想被治罪,可别连累了我!”江德轩急得都快跳脚了。

难怪他侯爷爹喜欢老四不喜欢他这个大哥,一看就是个没主见的,这么不经事。江言清也不欲在自己的婚礼上多事,张开双臂,让丫鬟帮他束腰。

他深吸一口气,腰被红布紧紧勒住。两个丫鬟咬牙使劲,差点把江言清勒断气,这才把束腰系上了。

江言清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冒金星,顾不得再打嘴仗,朝江德轩招手,“快,赶紧背我出去,不然一会儿你背的就不是新郎,可能是尸体了。”

江德轩巴不得快点,上前几步,将江言清背在肩上,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努力呼吸的江言清心中只要一个念头,这个人的后背没有楚承戟的稳当,也不舒服。

徐夫人跟着后面喊:“盖头!盖头忘了!”

盖你XXX的头!江言清眼冒金星,脏话也就在心里想一想,没力气骂。

等江德轩背着他走到正堂的时候,江言清的脸都快憋紫了。

楚承戟一身红色的喜服,笔直的站在正堂中央,脸上因为隐隐的期待,那道疤痕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听到脚步声侧头,看到江言清的瞬间,立刻皱起了眉头。

江言清被放在地上,脚上一软,差点栽倒。

楚承戟快步上前,将他接在了怀里。

“言清,你怎么了?”楚承戟看着江言清发青的脸色,担忧的问道。

江言清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拉着楚承戟的手就朝自己腰上放,“快……给我解开……”

楚承戟呼吸一顿。

正堂里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心中惊涛骇浪。

江言清见楚承戟靠不住,只好自己去扯那勒得死紧的束腰,“我喘不上气了……帮我撕开……”

楚承戟低头一看,即刻明白了,大手毫不迟疑的拽着江言清的束腰,“嘶啦”一声,给扯了个两半。

江言清靠在楚承戟的怀里,如获重生。他喘了几口气,从楚承戟的怀里站了起来,干笑着自嘲道:“楚王爷的怀抱,还真是每次都很及时啊。”

“你没事就好。”楚承戟伸手帮他拢了下散开的衣襟。

江言清自己抓着衣襟,环顾了一下鸦雀无声的正堂,这才发现原来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除了侯爷和大夫人,侯府的管家、账房等等一些有头有脸的下人都在,还有楚承戟带来的一干不认识的人,还有魏贤良为首的礼部大小官员,以及宫里派来的记录官,满满当当的站了一屋子,宽阔的正堂竟然看起来拥挤得很。

江言清看了一眼魏贤良,心里问候了一下他的家人。为什么那天在春华楼的时候,他没告诉他会来这么多人啊!

众人不尴不尬的站了一会儿,开始低头窃窃私语起来。魏贤良抹了下头上的汗,凑过来问楚承戟,“王爷,这……要继续吗?”

楚承戟刚要开口,江言清忽然抢道:“能等我一会儿吗,等燕墨回来,我换个衣服,行吗?”

楚承戟看着他渐渐缓过来的脸色,点了下头,“好。”

江言清愧疚道:“就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还有,谢谢你的玉佩,我很喜欢。”

说完江言清转身就跑了。他一边跑一边摸自己发烫的脸,心里暗骂自己没用。

不就是对楚承戟送自己东西表达一下谢意吗,怎么心跳得和表白一样?

江德轩见他跑了,赶紧追了上去,“三弟,不能跑,你今天不能自己走路!三弟!这不合规矩!”

楚承戟站在正堂里,看着江言清红色的背影,深邃的目光中泛起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