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烤肉聲嗞啦作響,一縷縷白煙隨著冷風四處飄散,惹人垂涎的香氣撲麵而來。
唐武躲在玉蘭樹後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唐玉山每次吃鹿肉都會派人叫他過來,可他從小被唐玉山嚇怕了,別說挨鞭子了,隻要唐玉山一個陰冷的眼神瞟向他,就足以令他全身顫抖。
唐武嘴上雖然饞的不行,卻不敢靠唐玉山太近,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他。
直到看著唐玉山拎著食盒走遠了才跑到鐵架邊,抓起瓷盤中的鹿肉猛吃起來。
占五頷首叫了聲表少爺,又多切了幾塊給他。
唐棣裹著唐玉山的大氅坐在榻上,身邊的小方桌上擺著碗碟,看著唐武像是老鼠躲貓一樣躲著爹爹,忍不住偷笑,明眸一轉,大聲道:“爹,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唐武登時嚇的雙手抓著袍子前襟,把滿嘴的鹿肉強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轉身偷偷向北望了望,連唐玉山的影子都沒瞧見,氣的狠狠瞪了唐棣一眼,嘴裏嘟囔著,“你這婆娘!”雙手一鬆,前襟上印出兩個大大的油手印。
唐武狼吞虎咽,沒一會兒功夫就把半扇鹿排吃個精光。
唐棣本來吃飽了,看著唐武吃的正香,又跟著吃了幾塊。
她接連幾日在房中養傷,無法下床活動,吃了鹿肉後腹脹難耐,唐玉山半晌沒有回來,她張開雙臂讓唐武抱著她回房去。
唐棣從小與唐玉山親昵,不是摟著就是抱著,長大後也常常鑽進他懷裏撒嬌。
唐玉山為人粗放,不似尋常父親那般懂得與女兒保持距離,在他眼中,女兒是他的血肉,是他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哪怕女兒將來成家生子,當爹的抱抱她也再正常不過了。
為此楊君蘭沒少責備他,說他不懂得分寸,教壞了女兒。
唐武雖然與唐棣是表兄妹,與她從小一起玩到大,但畢竟男女有別,更重要的是他懼怕楊君蘭,從不敢觸碰唐棣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