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勾纏到底◎
細指掙開他的手掌。
謝青綰揉了揉他眉心,半是無奈半是誘哄地開口:“你別不開心嘛。”
她語速很慢,咬字也不大準確,活生生是個講不通道理的醉鬼。
顧宴容一手按著她後頸,精準扣住了兩側睡穴。
骨感冷峻的長指一寸寸收緊,將她細膩的頸肉按得發白。
這位生殺予奪的攝政王居於下位,仍舊將主動權絕對掌握在自己手裏。
後頸溫熱的手掌刮得她有些癢。
謝青綰被他拿捏在手心裏,水光瀲灩的唇瓣微微抿起,卻遲鈍不知反抗。
她腦中昏昏沉沉有些脹痛,看顧宴容鎮定而散漫地陷在厚實的絨毯裏,不由生出一點豔羨來。
朝一側歪了歪,卸力軟倒在他身側,平躺的姿勢緩和了一點虛浮與眩暈之感。
形容散漫,不成體統。
顧宴容垂眸看著她很不成體統地湊上來嗅他的頸窩,呼出細碎淩亂的熱氣,逸散進他微敞的領口間。
謝青綰嗅到他身上有極淡極冷的香,像是風雪裏摻著溫熱的藥香,有微末的熟悉感。
是連日同榻而眠,無意間沾染上的、原屬於她的花藥之香。
她有些好奇地摸了摸攝政王輪廓分明的喉結,指尖輕軟地揉了揉,忽被他捉住了手。
顧宴容呼吸重了點,懶散壓低的眉眼透出一點危險意味,暗含警告:“安分一點。”
謝青綰聽不懂甚麽“安分一點”,隻模糊意識到他有點凶。
但也隻是有點凶而已。
謝青綰歪在他肩角,手腳並用地去摘他束發的玄玉冠。
一刻也不得安生。
隨手便能將人敲暈過去的攝政王隻不堪其擾地躺在原地,製住她雙手,按回厚絨地毯裏。
她眼底含水,唇瓣也含水,被按倒在男人身側還在執著於那玄玉冠。
奈何手腳皆不能動彈,隻好拿腦袋貼著他下頜微蹭:“給我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