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衝撞冒犯殿下◎
自然是甜的。
眼下櫻桃正合時令,這是遠自樟州進獻的禦前貢品。
聞說攝政王新得愛妻,特意分了其中半數孝敬給攝政王府。
甘甜可口,汁水飽滿,確比闌陽城中土產的櫻桃清甜得多。
吃水不忘挖井人,謝青綰很是斯文地咽下那顆櫻桃,掩著帕子吐出核來,方才捧起那盤新洗的櫻桃:“殿下嚐嚐?”
她唇邊還沾著漿色的甜漬,舌尖不經意舔過唇肉,舐去一點溢濺的汁水。
顧宴容賞玩一樣注視她吃下那顆櫻桃,取過她手裏的玉盤,無甚興趣地放回榻側的矮幾上。
開口應的卻是:“好。”
他一手撐在那張微涼的玉榻上,將人困在玉榻與他臂膀之間緩緩壓近。
陽春三月暖風裏都雜著花葉熏香,周遭侍候的丫鬟婆子們識趣地退下去,在王府偌大的仙遊園中辟出無人驚擾的一角,留給這對新婚燕爾的眷侶。
男人的鼻息近得幾乎要灼傷她的肌膚。
謝青綰雙手抵上他胸膛,做出抗拒的動作,怯懦道:“殿下?”
顧宴容捉住她抵上來的雙手,捏著腕骨頗有些惡劣地揉過她藕白的手臂。
回應淡漠一如平常:“嗯。”
掌心溫度卻灼得像火。
午後榕樹底下風有些大了,謝青綰單薄的春衫被風吹皺,顯出纖弱的肩胛與腰肢。
和少女獨有的顫顫雪軟。
顧宴容眼神暗了暗,忽然解下外袍,兜頭將人蓋了個結實。
他欺身壓得極近,謝青綰趁雙手被鬆開的間隙顛三倒四地一通亂扒,才勉強從堆疊著的寬大衣袍裏鑽出頭來。
她細碎的輕喘著,麵頰帶著微微驚亂後還未消退的薄紅。
那夜光火晦晦總也看不分明,此刻在仙遊園麗如明紗的萬頃日色間,終於纖毫畢現地呈現在他眼前。
謝青綰生了幽麗無辜的一張臉,在男人玄黑的衣袍裏發絲輕顫,呼吸也輕顫,像是驟雨打落的鈴蘭,有至潔不渝的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