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鬱睜開眼皮第一秒看到的就是一個坐在床頭的男人。
他有點狀況外地愣了兩秒, 頓時坐起來退到牆角,直到退到不能再退,才咬了咬飽滿唇肉的內側, 仔細又謹慎地和男人對上視線。
他確定沒有見過這個人,但男人卻表現得好像和他瓜葛很深, 眉眼冷漠, 似乎一晚上都沒有睡,緊盯著他猶如一尊凝固的雕塑。
雖然長得不錯, 但這樣滿眼通紅一眨不眨盯著人的樣子,誰看了不覺得是來討債的?
對視了兩秒, 雪鬱抿唇。
該不會真的是吧。
雪鬱有點心慌,害怕出錯,把嘴巴牢牢地拉上了拉鏈,邊注意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邊在腦裏急切叫道:“係統?”
“這個世界已經開始了對嗎?劇情和任務是什麽?”
說完他就靜等著係統給他傳輸相關劇情, 可等到身體都僵了也沒等到, 甚至係統連出現都沒出現。
雪鬱:“……”
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雪鬱心裏咯噔了下, 極力保持冷靜。
還想再試圖聯係聯係,床邊男人已經站起身, 寬大的手掌放到他額頭上摸了摸,看著他茫然眼神道:“白天你在林裏暈倒了, 現在才醒。”
屋裏的壁爐燒著火, 雪鬱怕冷會感覺溫度很合適,可對於天生體溫高的高大男人來說實在燥熱難耐, 後背出了一身汗, 手心也燙得驚人。
雪鬱被燙得受不了, 加上還不知道男人是誰,肩膀抗拒地躲了躲,“……哦。”
寧堯有一瞬間臉色變差,黑如墨潭的眼裏滾著難言的情緒,但轉眼消失不見,他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
“你額頭有點燙,發燒?”
雪鬱還是否認:“沒有。”
他緊貼著牆根,能和寧堯離多遠就多遠。
無論是不斷閃躲的動作,還是說話時的偷偷觀察,都像在對待路上第一次見的陌生人,把他和寧堯之間的關係撇得一南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