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沒有預想的順利。
就在遠寧王要順著話問白晝想不想見他惦記的那人時,白晝突然就變了臉色,皺起眉頭,手用力抵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接著,他疼得弓起身子,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這當口,王爺自然再顧不得挑明身份,而且愈發不敢了。
顯然,白晝本就脆弱的心脈,經不住蛇毒解藥的烈性,又損傷了。
養心之道,最講心緒寧靜,忌大喜大悲,遠寧王深吸一口氣,拿起床角的銀針針包,另一隻手去摸白晝的脈搏,隻覺驚悸異常,時而微弱如風卷殘燭,又時而繃緊如弦刃。
一邊白晝幾處要穴上下針,一邊緩聲勸慰他道:“阿景,什麽都不要再想了。斂一斂心神。”
許是一聲“阿景”把白晝叫醒了神,他靜心合上眼睛。
閑時,遠寧王教過他簡單的吐納之法,而且原主白景,尚有幾手三腳貓功夫在身,白晝聽王爺講了幾次,起碼凝神靜心的淺顯心法,會個皮毛。
這當口,他乖乖聽話。
待到遠寧王覺得白晝心中的激**氣息平和了,才囑咐他道:“解藥終歸還是損了你心脈。”
說著,他垂下眼睛,也不知在想什麽。
白晝看他這模樣,以為他是歎惋玉人尋藥引終歸是沒趕上趟兒,便淡淡一笑,道:“兩害相權取其輕,我這**子,能救過來,你就堪比華佗在世了。”說罷,還在他肩頭拍了拍。
王爺一愣,柔和的笑意攀上臉頰,淡了憔悴:“我一直叫你阿景,你都沒想過私下要怎麽稱呼我嗎?”
確實是個好問題……
突如其來讓白晝莫名,一時間還真被遠寧王問住了。
他重傷剛醒,本就沒什麽精氣神,人乍看上去懵懂,王爺看在眼裏,心疼之餘,心底又滲出一層難過,明明他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
二人各懷心思的當口,布戈正好推門進來,見主子醒了,心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