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口躺著個正在流血的“死屍”,要往店裏進的客人,可真是不敢進了。
掌櫃的本來在招呼白晝點菜,見這情形,長歎一聲,叫來店裏一個小夥計,道:“你從後門出去,報官。”
交代完,他居高臨下的向一樓客人道:“擾了各位吃飯的雅興,對不住,飯錢折半,有急事兒的讓夥計領您走後廚的門,若是無事,就請各位喝杯酒,看個熱鬧吧。”
說完,他又向白晝抱拳道:“對不住,這就起菜,您三位稍坐。”
轉身下樓了。
眼見他應對得宜,白晝也樂得看戲。
再說樓下那漢子,他一番作為其實是流氓地痞向新開店麵要錢的招數——自捅一刀,往人家店門口一躺,店裏給錢便算完事,不給錢就擾得人家做不了生意。
隻是他也不像是單純的流氓地痞,反倒像隻找這店家的麻煩。
不知什麽仇,什麽怨。
衙門口的人來得極快,掌櫃的下樓安撫客人的功夫,官差便來了。
掌櫃的迎出門。
其中一位較年輕的差官,看看他,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漢子,忽然笑了,向那漢子揶揄道:“喲!這不是賭遍天下無敵手的杜孤前輩嗎,怎麽著,掌櫃的跟您賭輸了,不給您錢呐?”
杜孤本來躺在地上,半閉著眼睛,聽見差官說話,眼睛眯開條縫兒,也不起來,含糊道:“那倒不是,他開店的錢,是賣老頭子的地得來的,理應有我一份,這事兒即便是告到官府,我也占理,小人不願意麻煩官差老爺,才來跟他私了。”
白晝的桌位,是看戲的好位置,幾人一番來言去語,加上這杜孤是鎮上的“名人”。
鄰桌幾位客人稍加說明,門口這場熱鬧的因果就理清了。
漢子名叫杜孤,和掌櫃的杜陌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二人的老父親早在好幾年前便去世了,家產一分為二,兩個兒子一人一半,其實就算是分家分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