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淵帝伸出手, 在人的後勁皮上輕捏了下,連力度都控製的十分精準,順毛似的哄著。
“嗯。”他隨口應道, 神色卻淡淡的。
薑歲綿得了準信,顛顛地勾上了人的小拇指, 高興地連頭上的絨花都仿佛透著歡愉的氣息, “歲歲最喜歡聖上了!”
“噗, 咳咳...”
曹大公公瞥了眼震驚之下被自己口水嗆到的太醫, 嫌棄地移開了視線。
他可算明白了,薑大人家的這位小祖宗是蜜罐裏養出來的,真真甜得不行,哄起今上來那是一套接一套,這才哪到哪啊。
也虧得太醫隻診脈時進過內殿, 不然早該如他一般習慣了。
院首可不知有人嫌棄他承受能力過低, 麻溜地就捧著藥方跪下了,“臣, 臣失儀。”
雍淵帝沒分他半分眼神,而是縱著身前這隻想仗勢欺人的小貓兒勾指蓋戳。
待小姑娘喜滋滋地要收回手時, 帝王不知從何處拿出了顆鏤空金鈴,放入了人兒白皙的掌心間。
“碰到不長眼的, 記得搖鈴。”
有他在,便隻有她欺負人的份, 哪裏能輪得到別人呢?
薑歲綿望著手中精巧的小鈴, 流轉自如的雲紋回鉤環環相扣, 輕輕一晃, 如同翡玉般清脆的鈴響便在殿內**開。
太醫跪了小幾息, 才終於等到了聲:“下去罷。”
他高提著的心一放, 連忙應了句“是”就打算弓身退下,那邊把玩著金鈴的小姑娘卻把手中物什一攥,想起了件更為重要的事來:
“張太醫,聖上的病可好些了嗎?”
薑歲綿總會在太醫診脈後問這麽一句,先前不過是被蕭祈吸引了視線,所以當她出言問詢時,對方不加思索便如實答了:“聖上浮脈漸消,沉穩有力,已是比初時好上不少。”
他頓了頓,聲音不期然變弱了些:“但聖上身子較常人孱弱,元氣本虛,如今脈過於速,似有邪趁表虛而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