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上的影子肉眼可見地慌亂了瞬, 緊接著便是好似某物撞擊硬木時發出的悶響。
那人繞過屏風,依舊是平素那副芝蘭玉樹的君子模樣。
如果忽略掉衣衫下那微微紅腫的手肘的話。
“我...”薑卓卿的唇抿成條線,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 半晌也隻憋出一句:“我並非故意探聽。”
多的卻是再怎麽也說不出了。
倒是秦媽媽仔細想了想,帶著些訝然的問道:“大公子早早便來看姑娘了, 奴婢本以為和二公子一樣都在屋裏, 原來竟一直都在屏風後頭嗎?”
秦媽媽不知內情, 隻想著許是分別太久, 兩人身為兄長的慈愛幼妹,正是增進感情的時候,她又怎會不長眼地進來攪擾?以至於到現在才驚覺。
薑卓卿的神色罕見有了些許慌張,但因他沉穩慣了,麵上也顯不出什麽來:
“小妹為女子, 即便我身為兄長也當避嫌才是。”
他原該等歲歲醒了再過來的, 可青棠描述的場景讓他頭一回體會到了害怕的情緒。
哪怕是守在院中,薑卓卿也無法抑製住自己愈演愈烈的懼意。
他迫切地想要確保她安然。
所以他不顧禮數地闖了進來, 直到透過屏風,依稀得見到少女的睡顏, 才讓他頓住了前行的腳步。
同為兄長之一的薑南君:...不知道為什麽,膝蓋它突然有些發涼。
不過被內涵一番, 薑南君臉上非但沒什麽惱意,還掛著大大方方的笑容。
“大哥不知, 是歲歲讓我隨意出入的, 不然就要生我的氣了。”他挑著眉, 毫不猶豫地攤開當初從小姑娘那得來的“免死金牌”, 心中怒意都消散不少。
對方現下這幅端莊持重的姿態, 才是他熟悉的模樣。薑南君心道。
聽聞他這句, 薑卓卿不知怎的心中一沉,就像被人用力挖去了一塊什麽,具體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