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麽?”
謝玹剛進屋,秦庭就已經靠坐起來了,他正側著臉看向窗的一側,見謝玹走近,連忙收回視線,朝著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沒什麽。”
秦庭平日裏素來生龍活虎,仗著有一身好武藝,馭馬拉弓、飛簷走壁、逛窯子聽曲子無所不能無所不會。可如今就這般病懨懨地躺在那裏,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了。
謝玹從桌上端起湯藥遞過去:“大夫說這藥每日喝三次,你記得時間到了就提醒下人們給你送來。”
秦庭沒接。
他垂眸避開謝玹視線,手放在被褥上,輕輕摩擦著自己的指節。
這傷來得蹊蹺,雖說不久前他剛和謝玹坦白,自己是被鳳九淵所傷。但目的、原因一概不知,況且,他的確是有事情瞞著謝玹的。
謝玹被晾了一會兒,原本想就這麽轉身走,可一對上秦庭那略帶惶然的眼神,心中便是一軟。
說起來,如果按活的年月算,如今的他要比秦庭大上好幾歲,雖說是披了個年輕謝玹的殼子,但在心理上,無論他願不願意承認,在麵對諸如謝端秦庭李徵時,多少都有些放任寵溺的姿態。
他歎了口氣,在床邊緣坐下,拿湯匙在碗底攪了攪,親自送到秦庭嘴邊:“張嘴。”
秦庭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啊”了一聲,乖乖張嘴把藥汁吞了下去。
一碗湯藥很快就見了底。
碗端久了,謝玹的手有些酸,剛準備歇會,屋外就傳來連續不斷的三聲敲門聲。
是隨行之中餘潛的親侍。
“小殿下,有人在館外求見,餘大人讓小的前來知會一聲。”
謝玹微微訝異道:“李景揚這麽耐不住性子?”
親侍道:“不是李州府,是京中來的人。”
京中?
他剛差人回京請旨,距今也不過數日的時間,按理說無論如何京中下達之人都不可能這麽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