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玹差人回京請旨,但究竟以何種理由,暫時還無人知曉。
為避免那人中途出現意外,秦庭還差遣暗閣眾人於暗中一路護送。豈知不出幾日,京中竟來了人。
秦庭說:“不會是李景揚的人,他們現在恐怕還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麽。你讓葉一扔到州府門口的屍體應該能嚇他們一陣子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
謝玹兀自出門,秦庭在**作勢要起來隨同,結果被一聲令下扣了回去。
“你待著,哪也不許去。”
秦庭訕訕坐了回去,不料牽動到傷口,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待謝玹背影不見,他躺回塌上,微微揚聲道:“葉一。”
窗側之後,響起簌簌的腳步聲,聽著聲音都有股慌不擇路之感。秦庭彎起嘴角,心情看起來頗為愉悅:“進來,我有話要問你。”
窗外的葉一欲哭無淚,頂著檀夏疑惑的視線,視死如歸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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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正館之後,就算是謝玹也沒料想到,來的竟然是熟人。
杜喻之那張方正的臉,在看到謝玹的一刹那,驀然變得神采飛揚起來。可他卻也隻是喜悅了一瞬,複而又端著姿態,背著手故作嚴肅。
待謝玹走近,他才清了清嗓,揚聲道:“謝氏十三子謝玹聽旨——”
聖旨?
謝玹目光一頓,順著杜喻之的方向看去。他們一行人不多,以杜喻之為首,身後跟隨著寥寥幾位年輕官員,看模樣,他們來永州這一趟並不僅僅是來傳口諭的。見謝玹看過去,為首的一位年輕官員輕輕讓開視線。
謝玹略一撩袍,俯身跪下,館內隨從與護衛亦劈裏啪啦跪了一地。
“謝十三子玹,少聰行明,謀遠慧識,措置裕如,工部侍郎餘伯敬忠勇厚沉,昃食宵衣。今,謝二人於永州負責運河開鑿事宜,朕特敕其便宜行事之權,永州一應事務均以二人行動為優先,州府李景揚聽從,不得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