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了?”裴景林眼觀著棋局,思索著下一步棋下在哪一處最為妥當,聽到仇承弘這句話麵色淡淡,隻是眼底浮現星點笑意。
“沒有。”仇承弘悶悶道,他哪裏是不高興,是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做好一樣,就連引以為傲的棋都下不好了。
聽到這頗為失落的語氣,裴景林這才抬起頭來,看見仇承弘臉色悶悶,連忙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腦袋,“不過一盤棋局而已,在想些什麽?”
仇承弘對裴景林這樣的親昵的動作看著很是受用,臉上的鬱悶也淡去不少,隻是還不願意多說,隻搖了搖頭。
裴景林輕輕歎了口氣,這小太子他真是幾年沒在他身旁看著,連心事都不願意同他說了。
這些天來,雖然明顯感受到仇承弘對他已經逐漸有了幼時待在他身邊的那股依賴勁兒,但他還是能夠明顯感受到仇承弘有些話不願意對他說。
“弘兒長大了,有心事也要瞞著我。”裴景林故作傷心的說道。
“師哥,我沒有。”仇承弘連忙否認道。
師哥是他在這世上唯一親近,唯一願意對他熾烈坦誠的人了。
“那你……”裴景林借機正要問下去,然後書房外登時便響起一道聲音,“殿下,丞相來了。”
兩人皆是一怔。
這天都已經黑了,丞相怎麽會來這太子府?裴景林皺眉凝思。
仇承弘麵上則是閃過一絲慌亂,像是被抓到些什麽把柄一樣,隻是很快的便消失。
未等二人起身,奚元魁直接走進了書房裏來。
一進來,便看到裴景林和仇承弘二人在木塌之上相對而坐,中間擺著一道未下完的棋,未有什麽異象,但也並不能讓奚元魁放下心來。
“承弘見過外公。”仇承弘起身行了禮。
裴景林也不卑不亢,未有一點驚慌,翩翩有禮道:“景林見過丞相,不知丞相前來,未及時前迎,丞相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