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手下有兩支禁衛,一支名為紅甲長翎衛,一支名為黑甲天子衛,均是守衛京都的近臣。
商辭晝夜晚本就難眠,看了一天的奏疏回來,就遇上了這麽一個來路不明滿身秘密的小刺客。
說他愚笨,他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開兩支京都衛的巡視,說他厲害,這會兒麵對皇帝的姿態卻宛如三歲稚兒。
商辭晝還從來沒有見過,能在他身邊一炷香就沉沉睡過去的人。
容穆縮在偌大龍床的一角,最開始的姿態還十分警惕,偶爾瞄一眼他,到後來可能是察覺到自己暫時沒有危險,慢慢就放下了懸著的心思,眼瞧著困意抵擋不住的襲了上來。
盡管是在寢殿中,但他好像依舊畏冷,最開始隻是腳在僭越,到後來扯過去了一大角被子,若不是錦被寬大,恐怕這會他已經暴露在了空氣中。
膽大包天肆無忌憚。
商辭晝是想踹醒他讓他下去跪著的。
最開始的確是這樣的想法,他以前也的確是這樣在辦事,更甚者,做錯事都到不了跪著這一步,膽敢戲耍皇帝,早就在剛才就已經身首異處。
隻是為什麽呢?
商辭晝看著容穆那張俊俏異常的臉,還有滿室縈繞的淡香,難道真如同那個神棍說的那樣,人的情緒可以被一朵花所支配。否則他無法解釋直到此刻,他還能容忍腳邊窩著一個睡跡潦草來曆不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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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結結實實的睡了一個安穩覺,質量好到他夢中都是香甜的氣息。窗外傳來內侍們的腳步聲,容穆眉頭皺了皺,日光灑在微微睜開的眼尾位置,他遲鈍一秒,一把掀開錦被坐了起來。
睡死過去了!
他是誰他在哪他在幹什麽!
他變成了一朵花,還被暴君養,這會還是在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古代王朝——容穆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掀開被子,想要看皇帝是不是被自己踹到了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