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給推開了窗, 讓內室的沉水香散出去。這位朝陽公主殿下,晚上睡不好,總愛熏香, 陛下就賜下了最昂貴的沉水香。先前因為公主的封號事情, 讓鳳鳴殿出了一口惡氣!
“還不是因那懷陽縣主,霸占了我們公主的封號?”宮人憤憤不平:“這下子被狠狠打了臉,陛下賜南陽郡做公主的封地。你知道南陽郡吧?這可是軍事重地,便是皇子也封不得!”
宮人抱著錦被出去,太陽光鑽入被中, “那仔細說起來的話,也該是南陽公主, 怎麽又叫作朝陽了?”
“全天下人, 哪個不知。”宮人一頓嬉笑,“是因為侯爺呢!”不可言說。
朝陽,鳳鳴。
“朝陽, 出升, 往事已去。”司馬雲打了哈欠, 抱著湯婆子站在廊下, 望著天空, 喃喃自語道:“謝衡在許諾我新生。”
葛老媼熬了參湯, 捧過來:“殿下, 莫要在這吹冷風, 快些進屋子去。”
她聞著著參湯, 淡淡藥味, 嘴裏就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味兒, 把湯婆子遞給葛老媼, 雙手捧過一口氣喝了:“我日日都得喝這個麽?”
葛老媼見她皺眉, 哄道:“十年根的參,最是難得,這是侯爺送來的,若是殿下不喝,他心裏該多難受。”
她不喜歡,被人當做易碎琉璃,被人護著。
用過午膳,東宮富良娣來她這裏串門。
“妾,見過殿下。”
司馬雲應了聲,讓宮人看茶。
她對這位往日的富娘子,並不熟絡,還記得在蕭府的時候,兩人還吵過嘴。如今良娣一口一個殿下,要把她誇出花來,阿諛奉承的太過明顯。
司馬雲方才喝了參湯,宮人怕茶衝淡了藥氣,隻給她上了蜜水。
“太子妃本也是要同妾一道兒來的,不過。”
“是麽。”
富良娣瞅了瞅她的神色,又道:“半路,被懷陽縣主叫去了。”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葛老媼皺了眉,這位良娣往日也不曾這般碎嘴,怎麽入了宮,就跟個大喇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