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愣住, 攥著池白晚的袖子不知所措。
原來他說過那樣的話嗎?這麽多年池白晚逆來順受,原來心裏這麽不樂意嗎……
他沒想過。
一瞬間他又想起池白晚胳膊上的點滴針眼,皮膚上的縫針, 新舊傷口疊加,完好的皮膚下青﹉紫的血肉早疼痛了千萬遍。
傅司寒握住池白晚的腳踝, 那裏冰涼一片, 怎麽揉搓都不會變熱,因為那是塊死肉, 用刀割都不會疼。
傅司寒低下頭,難忍呼吸中撕裂的痛感,他幾乎把額頭磕在池白晚膝蓋上, 頭皮發緊,眼眶發酸。
剛剛對池白晚的態度是不是又過火了?不該那麽冒進的親他下頜的……
可他到底該怎麽樣才算合格?他真的好想觸碰池白晚。
對,一定是因為池白晚還在氣頭上,不管他做什麽都是錯。
——
今夜客人們走的早, 明天是股市開盤日,都回去盯盤了, 他們為利來,為利散,不過是在走之前,特意同傅司寒道過別。
傅耘並不介意傅司寒壓在他頭上,換句話說, 這正是傅耘想要的局麵,一輩一輩本該如此傳承, 他素來滿意傅司寒的手段與心機, 而且老天爺如他所願, 把這些都隔輩傳給了傅司寒。
隻不過, 他看見傅司寒和池白晚從後花園裏出來之後,神色不佳。
傅司寒一杯一杯同客人們喝酒,淡漠的聊著天。
池白晚則坐在圓桌旁小口吃東西,動作遲緩,表情無神。
傅耘想起那夜格拉圖島,池白晚被傅司寒逼著跳sex dance,那時候雖然不情願,人是打開的。
不像現在,像隻緊緊閉合的蚌,任誰也撬不開他的心門。
午夜十一點,傅耘特意叫老管家把池白晚留下,早早叫傭人關了院門。
“傅爺爺,我想回家,不想留宿在這,我戀床。”池白晚的聲音謙和有禮貌,不卑不亢的,“這裏也沒有我的房間,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