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憐!”
雷煙緊挨著顧南枝入座,纏著他們講故事,不過是編瞎話,這可難不倒鬱離天生一張巧嘴,三言兩語營造出一場家族棒打苦命鴛鴦、孤女幼弟亡命天涯的大戲。
聽得桌上幾人一愣接著一愣,顧南枝遙與宋柏對視,皆是暗自赧然——鬱離情真意切,仿佛親身經曆一般,若非是他,換作另二人中的誰,卻是萬不可能將謊話講得如此圓融自如……!
“阿織姑娘,你們就安心養傷!”雷煙泄憤般狠咬一口包子,露出內裏噴香的餡料來,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爹是定北侯,大哥是北鞍縣令,任你家勢力再大,也不能尋到我家頭上造次!”
定北侯?
顧南枝捕捉到話中重點,不動聲色瞥了鬱離一眼。
“雷煙姑娘俠骨柔腸,再推辭就是我們不識相了,”顧南枝款款笑道,“大恩不言謝,等愈後再向令兄當麵致意。”
“既然互通了底細,那我們就是朋友啦!”雷煙親親熱熱挽上顧南枝,笑得一臉燦爛,“既然是朋友,也就別姑娘來姑娘去的了,你叫我‘煙兒’,我喚你‘阿織’,可好?”
鬱離無聲失笑,眼神略略掃過顧南枝衣袖上一枚油漬的指印。
宋柏偷偷皺了下眉,心道這回又多了個毛丫頭與他“搶”阿姐了。
“喂!你怎生這樣小氣!”雷煙向後一倒,正錯過顧南枝身形望向另一邊的宋柏,“我同你姐姐甚是投緣,看你樣子……倒是我腆臉攀高枝兒了!你這小鬼,有必要將‘不高興’三個大字寫在臉上嗎?!”
一邊是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一邊是拈酸吃醋的臭小子,顧南枝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什麽小鬼!”宋柏一下被踩了尾巴,“我阿姐天下第一好,你就是巴高兒也望不上!再說了,你這麽矮,我看你也不一定有我年歲長!”
“你說我矮?!”雷煙也不樂意了,三兩口將包子填進嘴裏,蹦下飯桌,立在地上挑釁道:“你有多高?不服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