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 聚明商行裏更是忙碌,吳先生忙得儀容不整,連簪子都歪斜了。
“先生,我……
吳先生抬眼一瞥她, 揮手不知道尋哪個夥計, 嚷嚷道:“把, 把岑娘子的包袱信件拿來。”
岑開致有些驚喜, 道:“阿娘給我寄東西了?”
吳先生見她一雙眼眸亮晶晶的, 因家中小女與她年歲相當,心中不由得憐惜幾分。
“都年下了, 做娘的哪能不想著子女呢?”
岑開致這一路回去的心情都很好,錢阿姥和公孫三娘對這個一向隻存在於岑開致口中的娘親柳氏也很好奇,湊上前看岑開致解包裹。
入目是一匹顏色很好的錦緞, 緋緋紅雲霞, 散下一把金, 錢阿姥拿著緞子在岑開致臉側比了比,她一向穿得清淡素淨, 這顏色好似胭脂映在眼角, 倒能勾出幾絲媚意。
隨後就是一盒匣子, 才一打開, 滿目的金光燦燦, 驚得錢阿姥道:“這金子叫給商行代為轉交,未免太托大了些。”
岑開致伸手捉起一根花鬘交纏的步搖,份量便不大對,首飾空心倒也常見, 隻是這晃眼的光芒散去, 隻看這金子的成色, 似也不大好。
岑開致又瞧了瞧成套的耳墜和項圈,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倒不是為著這套虛有其表的頭麵,隻是想著若是阿娘要送首飾,為何不把阿爹早先許諾留給她的那套珍珠頭麵送過來呢?
岑開致無兄無弟,柳氏改嫁,帶走了家中所有的財產,珍珠頭麵是岑父生前給岑開致備下的最後一份禮物,岑開致回明州省親時曾看過,隻是柳氏得了一套月白衣裳,正配這珍珠頭麵,岑開致便答應先借柳氏穿戴些時日,後來她與張申纏鬥,這些事情便都不提了。
岑開致轉念一想,那副珍珠頭麵做工精美,珍珠華彩瑩潤,飽滿端正,阿娘大概也不敢交給商行托送。
隨禮而來還有一份信,岑開致坐下細細的看。錢阿姥怕錦緞首飾放在櫃台上汙了,便道:“致娘,我幫你先把東西拿回房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