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嚐嚐。
這個念頭開始在腦海中瘋狂肆虐,從小小一朵水花翻湧成滔天巨浪,再難以平息。
沈放急忙移開視線。
不行,現在還不行。
他應該懂得淺嚐輒止。
他深呼吸,強行把腦中翻攪的念頭壓滅下去,輕咳一聲,試圖說點別的來轉移注意力:“差不多就行了。”
沈清池抬起頭:“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沈放活動了一下手指,損傷過的神經依然火燎似的抽疼,但僵硬的肌肉確實輕鬆了一些,酸痛感稍有緩解,如果強行忽略不斷串行的神經痛的話,倒是勉強能使用這隻手。
他把核桃拿在手裏:“就這樣吧,不用總是對這件事這麽上心,我都已經習慣了。”
再多的治療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與其這麽麻煩,還不如幹脆不管,反正不會變得更好,也不會變得更壞。
沈清池一副不讚同的樣子,兩頰有些氣鼓鼓的,突然他哼了一聲,站起來就走。
沈放微微挑眉。
這是生氣了?
這孩子還挺有脾氣。
他好像從沒見過沈清池因為這種事生氣,之前見他不開心,都是因為沈敬的事。
所以這是在關心他?
在意一個人,才會關心他身體好不好,那麽沈清池算是在意他了嗎?
這麽想著,沈放的情緒一下子就好了起來,他盤了一會兒核桃,活動手指,隨後把核桃拿近了看——別說,沈清池這段時間確實在努力幫他盤核桃,已經初見成效了。
核桃表麵有了一點淡淡的光澤,放在手裏盤完時,生澀感減輕了不少,變得潤澤而光滑。
因為被某人無所謂的態度氣到,沈清池當天晚上沒跟他一起睡覺,直到第二天吃過兩頓飯,才稍微緩和一些。
沈放從沒被這孩子冷臉相待過,居然覺得十分新鮮,他仔細品味一番過後……還是覺得會主動跟他貼貼,粘在他身邊的沈清池更可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