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燈泠沒有防備,突然被懸空抱了起來,雙眼都微微睜大,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兩個人的距離驟然貼近,呼吸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鬱燈泠的鼻尖幾乎要碰到薄朔雪的下巴。
那股鬆林間的古樸香氣,愈發明顯。
鬱燈泠全身一僵,下意識就要掙紮起來。
薄朔雪卻攬得很穩,讓她不好逃脫。
不過,鬱燈泠也就隻是隨便動了兩下,就沒再動。
他力氣太大了,被他用手箍著,鬱燈泠感受得很清晰。
掙紮是掙紮不過的。
動起來累,還被他的骨頭硌得痛。
就幹脆等著,用冷冰冰的視線盯著他,看他到底膽大包天要做什麽。
對於薄朔雪而言,鬱燈泠的反抗約等於無。
與其說是抱,薄朔雪的動作更像端。
鬱燈泠太輕,雖然先前就知道她瘦,但攬在手上,才有真實的感覺。
她體溫比常人低許多,這樣抱著,就好像抱著一團清清涼涼的雲一般。
向門外走去的途中,薄朔雪不自禁有一段出神。
好在步伐還是很穩,一路到了廊下。
庭院裏沒有竹椅,隻有花叢圍繞的石凳石桌。
那硬邦邦的石凳一定會被長公主殿下嫌棄,薄朔雪移開目光四下看了看,在廊下看見一張美人榻。
薄朔雪手上使力,換了個姿勢,把鬱燈泠掛在了自己肩上。
一隻手扶著她,另一隻手輕鬆拎起美人榻。
鬱燈泠被擺弄著,臉上的神色愈發木然呆凝,黑漆漆的雙眸中眼神也更加死氣沉沉。
薄朔雪穩穩邁步走下台階,將美人榻擺在庭院中,又把鬱燈泠放了上去。
這時候才對上鬱燈泠的正臉。
她長發披散,因為方才薄朔雪唐突的舉動,有幾縷頭發散落在了臉頰邊,稍顯淩亂地遮住玉白秀致的麵頰,好似一個被弄亂了的人偶。
鬱燈泠默默地盯著他,每一道視線都仿佛寫著幾個深刻的大字: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