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說完, 脖子一昂,大有一副英勇就義的氣勢。
他麵上一副平靜, 心中卻波濤洶湧。容景, 他怎麽敢來?他既然活下來了,而且日子過的也不錯,就該老老實實的當個小商戶之子, 好好賺錢。若是自己日後考取功名,他要是願意花些錢財, 自己也可以不計前嫌, 納了他的大姐容婷做貴妾。
但這容景憑什麽也要來參加科考?還來了崇明社學, 還專挑督學在的時候,拚命在督學麵前表現, 完全搶走了自己的風頭,甚至被督學收為弟子!
崇明社學中最耀眼的學生應該是自己,督學的親傳弟子也應該是自己。
他容景怎麽配!
趙光就不信,隻要說出容景的身份, 督學還會那麽喜歡他。
畢竟牽扯到容頤,一切都變得非常敏感。
趙光此言一出, 現場瞬間陷入死寂。
片刻後, 謝騫最先打破沉默, 他直直盯著趙光,“你所言當真?”
“千真萬確!”趙光挺起胸膛, “我和他是同鄉,他的情況我最清楚不過。他爹容澤, 是容頤的孫兒, 幾年前帶著他回到溪崗裏。作為罪臣之後, 他們不好好反思, 認真生活。反而想要參加科考,走上和容頤一樣的道路。”
“而且,這容景年紀輕輕,卻和他的曾祖容頤一樣。”
反正已經開了口,趙光的膽子上來了,他回憶起朝廷對容頤的定罪,其中提到容頤熱愛鑽營,刁蠻無禮,心術不正。於是他道,“那容景定是知道督學大人在此,故意過來表現,此為熱愛鑽營。他和侍衛打鬥,卻脫下人家褲子,害得人家顏麵掃地,是謂刁蠻無禮。他的身份敏感,卻並未主動說出,可見心術不正。”
他越說越得意。他就不信,容景隱瞞身份欺騙督學和賀山長等人,還會被他們原諒。
果然,在場眾人的臉色齊刷刷變了。依然是謝騫最先開口,“容頤?沒想到他還有後人。果然是禍害萬年在呀。這容景一看就不是善茬,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兒會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