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做的都無關緊要,在過往的十餘年裏,他從未在意過。
可現在不行,因為小姐和他有太多的不一樣了。
她會在意,她會不喜歡,或者因此厭惡他?
那個人總是想要把他變得和他當年一樣,他知道,甚至不以為意的放任自己那般改變。
他在過往的數十年裏,從經曆到性格都與那個惡心的人有了越來越多的重合。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從前是這樣想的。
可現在越往後走,他就越開始恐慌。
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變成和那人一樣的人,也害死了她怎麽辦。
不要那樣,也不能那樣。
他極度的不安來源於不可控。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在掌握之中,可小姐是個人,她的想法她的喜歡她的厭惡都是他無法決定的東西。
他可以強硬的改變,可若是這樣,他與那個惡心的人有什麽區別。
不一樣的,他和那個惡心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他的怨,他的恨,都來源於那個人,所以若是有一日,他走上和他一模一樣的路,他是會恨死自己的。
他最後還剩下的一點的良知,就是小姐,隻有小姐能幫他,幫他不要成為那樣的人。
齊褚從未這樣怕過一件事。
權可以謀,位可以奪,人心可以算計,但是小姐的心甘情願是算計不來的。
自欺欺人就會像是鏡花水月一樣,輕輕碰碰就散了,他還是會走向不可控。
能拉住他的人隻有小姐了。
他仰起眸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遞到小姐麵前,“若是將來有人告訴小姐,說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小姐不要信他們。”
他確實不夠磊落,不管是初遇時候的算計,還是後來無數次心底生出殘忍惡劣。
早知道,當初就該真心實意一些,不要那般哄騙她。
齊褚低下聲來,不安的確認的著:“小姐隻要信我,我就不會讓小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