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玉走後,劉管事看著四道車輪印,越想越不對勁,東家不喜乘坐馬車是不錯,去冬青樂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可酒莊在城郊,東家難道真的走路過來的?
副管事正在給女兒洗手,劉管事走上前去,也不避諱直接問道:“小趙,東家怎麽說的?”
與平日裏的唯唯諾諾不同,副管事瞧了他一眼,眼神躲了一下,直勾勾地看著他問:“劉管事可是又談成了一筆?怎的急著將客人送走,也不與東家打個招呼?”
劉管事索性也不裝了,威逼利誘道:“東家懂個屁,這回盈利分你一成,敢要不?”
副管事看了眼大門的方向,又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沒有回答。
劉管事心裏七上八下,催著問:“你不是缺錢嗎?送到你手上了都不敢收?”他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帶了些凶光,“你與東家說了什麽?”
副管事皺起眉,劉管事冷笑一聲,湊近了低聲道:“我倆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不會以為你告了密,管事的位置就能落到你頭上吧?”
凶狠地說完後,劉管事睇了副管事一眼,朝賬房去了。能撈一筆是一筆,賬目隻有一本,就算是作假,也無從可查。
副管事看著劉管事寬厚的背影,身側的拳頭攥得異常緊。他想了想,追了上去,“我要分二成。”
是啊,一個新嫁婦,不過二八年華,還是個學醫的,懂什麽酒莊營生呢?他們記錄的賬目沒有任何問題,誰也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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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後,原囿安看起了賬本。微風從窗中撲來陣陣涼意,屋內早早架起了炭盆。
霍玉玉窩在他身邊,也撐著腦袋邊看邊記。不過她不如原囿安那樣耐得住,看一會兒,就嚷嚷著腰酸脖子疼,滿屋子溜達。
原囿安索性抽走她的賬本,讓她躺在自己懷裏,研究她的病曆冊。他起先也看得慢,意識到許多賬目無需看那麽細致之後,一目十行,將重點和變化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