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期盼的眼神,寧朝陽氣惱地想,這人怎麽就不能回應回應她呢?
她一個重傷的、無辜的病人,想喝一口甘醇的烈酒暖暖身子怎麽了,大夫不就在旁邊嗎?
聞見那苦澀的藥味兒,寧朝陽皺眉欲嘔,順勢就要把杯子放下。但有先前的經驗在,江亦川在她之前就飛快伸手抬住了她的手腕。
他與她一碰杯,強硬地道:“都喝完。”
“這也是你熬的?”寧朝陽滿臉不信,“你今日明明都在我身邊,哪兒也沒去。”
“雖不是我熬的。”他道,“但許管家也辛苦了很久。”
“哦。”寧朝陽撇嘴,“巧了,我這個人最是不會體諒別人的辛苦。”
“先前不是還體諒我了?”
“你又不是別人。”
“……”江亦川怔然抬眼。
麵前這人說完這話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桃花眼裏浮起一絲戲謔:“想讓我喝完是不是?”
他遲緩地點了點頭。
寧朝陽哼笑,接著手腕就是一攏,繞過他的腕間,將杯沿碰在自己的唇畔。
“這樣喝,我就喝完。”她說。
兩隻手交互,已是合巹酒的動作。
江亦川指尖顫了顫。
他看著她,很想問這是什麽意思,與外室也要行夫妻之禮不成?
但她的目光太過坦**,坦**得他不管怎麽開口都顯得是在要名分。
垂下眼皮,江亦川將杯沿也抵在了自己唇畔,與她一起,慢慢仰頭。
藥很苦,一盞下去寧朝陽魂都快沒了,她皺眉看對麵的人,卻發現他眉頭也沒皺一下。
“?????你是不是給自己喝的糖水?”她生氣地問。
江亦川搖頭,想把杯底的藥渣給她看,但寧朝陽沒有看他手裏,隻將他脖頸拉過來,欺近了看他嘴角。
這動作有些大,他怕她扯著傷口,隻能蹲在床邊一動不動地任她打量。原以為看一下就行,誰料看著看著,寧朝陽側低了頭下來,竟是與他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