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江亦衡仍往山上去,遠遠觀望。宋知許則去了工坊。
她前腳剛到,裴天渝等人後腳就來了。
這回裴天渝再沒多話,直接抬手一揮,讓官兵將仁信坊團團圍住。
“裴大人,周大人,今兒挺早啊。”宋知許笑著出來迎,“怎麽樣,是不是昨日的丹藥吃著好,今兒還想吃?”
周廣易提心吊膽往裏麵瞧去,卻發現工坊內空無一人,隻有宋知許一個。
“嗬嗬,你膽子倒不小。”裴天渝眯著眼睛冷笑,“你一個小小賤民,竟敢拿陛下的名頭來誆騙本官!罪不容誅!”
“來啊!給本官拿下!”
幾個官兵迅速上前,抬手就要押住宋知許。
“慢著!”周廣易急了,“裴大人,她不過一個弱質女流,何至於此?!”
宋知許並不反抗,被押著卻還輕巧笑道:“裴大人哪裏的話?我從未說過仁信坊是陛下下旨造的。”
“隻是草民妄想一步登天,這才鬥膽揣測聖意罷了。如今見裴大人這麽惱怒,可見陛下沒這個意思。”
裴天渝冷笑一聲看向周廣易,這兩個人還真是一丘之貉,路數都一模一樣。
卻不料宋知許恭恭敬敬低頭道:“草民開這仁信坊,本就是為了沽名釣譽,如今裴大人告知陛下無此嗜好,想必草民路子走錯了。”
“既然如此,這仁信坊也就沒必要繼續開著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贈予裴大人吧!”
“裴大人,草民的誠意可就在院中擺著呢,還請大人明察!”
裴天渝聞言一愣,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他看了一眼院中,三口碩大的箱子正擺在當中,不免露出笑來。
這不就結了?仁信坊一套梅字盒能賺那麽多,孝敬孝敬他又有何難?
“念你知錯就改,本官放你一馬!”裴天渝抬手,幾個官兵立刻撤開來,不再押著宋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