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偷東西這種事傳揚開了很可恥, 會讓蘆花以後在鬱家抬不起頭來,可比起齊碗的女兒家名聲變臭,一輩子嫁不出去, 蘆花順勢承認了偷盜之名, 兩相權衡較其輕, 隻能……蘆花, 對不起你了。
馮慧茹手裏握著玉如意,在鬱齊山和薛長亭二人眼前亮了亮,緊緊盯著薛長亭道:“說吧, 薛大掌櫃, 這東西你見過是不是?春燕和芙蓉親眼看見你同我這不知檢點的兒媳婦在蘭苑拉拉扯扯的時候,手裏就拿著這個東西!”
鬱家上下都尊稱薛長亭一聲“薛先生”, 往日馮慧茹也是這麽叫他的。但此刻, 她將“薛大掌櫃”咬得極重,暗恨他為二房搶自己的掌家權這一心思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人前。
無意間目光掃到了**勾著頭的鬱齊書,馮慧茹眼中微微一痛。
齊書已經夠苦了, 她怎可以當著外人麵再侮辱他的女人?即使自己再不喜這楊蘆花, 可她終究是齊書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當著外人麵說不檢點,不是讓兒子很沒臉嗎?
馮慧茹銀牙咬了咬,生生將痛罵蘆花出格行為的措辭都刪減了, 改口道:“是她交給你的,對不對?她為什麽要給你這東西?你倆當時在幹什麽?她是叫你幫忙藏起來還是銷贓?換做現銀存在錢莊才安全?是吧?”
卻不想,她剛剛走神兒,此一番話未深思就說將出來, 便把重要信息都透露了, 恰叫薛長亭聽在耳中, 對事情的大概有了個了然。
他微微含笑。
鬱齊山側目, 看著站在身旁的薛長亭,麵上亦似笑非笑:“薛兄,飯可以亂吃,路也可以亂闖,但話可不能亂說哦,這事攸關我嫂子的一身清白。”
鬱齊書抬眸,將鬱齊山深深看了一眼。
薛長亭轉身看著鬱齊山,佯做怒氣衝衝道:“我跟大少奶奶之間,比青菜煮豆腐還清白!”
這薛長亭,常年在外行走,見過的世麵比蘆花在鬱家吃過的白米飯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