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不溜秋。”
“也不是什麽寶貝, 是故友送的一枚玉佩,”吳知州道,“我們今日出了城門沒多久, 便下了大雨,沒想到車夫又走錯了路, 耽擱了不少時間, 所以沒能趕回河南府。後來半路我又發現玉佩不見了,便以為落在了下榻的邸店, 這才匆匆折返回來。”
吳知州語氣自然:“可惜沒能找到。”
“這般說的話,吳獄卒應是與你同行的了,”顧九沒什麽表情,“既然如此,為何掌櫃卻說你回來時,未見到令郎的人?而現在, 他卻又出現在這裏。”
吳知州道:“我們返回縣城後,犬子去買了些吃食, 所以掌櫃才沒瞧見他人。”
顧九指著吳獄卒,問道:“掌櫃的,這人是何時從外麵回來的?”
“這......”掌櫃苦思片刻, 猶豫道,“小人並未看到他回來。”
若不是這位少年郎把人揪出來,他還以為那房間是空的。
聞言,吳知州歎道:“邸店人來人往的,可能是掌櫃沒能瞧見罷了。”
顧九扯了扯嘴角:“是嗎?”
一語未了,她直接抬步進了吳獄卒住的房間, 命人掌燈。後窗欞大開, 窗台邊緣幹幹淨淨, 連一滴水也沒有。
顧九往下麵瞧了眼,吩咐衙役下樓查看牆壁上可有鞋印或者泥汙,不一會兒,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燃起一抹燭光,映亮了衙役腳底下那片草地。
衙役仔細檢查了半響,搖頭道:“顧公事,牆麵和牆底都很幹淨。”
顧九道:“其他房間下麵呢?”
衙役又看了看,答道:“牆底都有些泥汙。”
顧九了然。
她走出房間,停在吳知州麵前:“你知道我為何三更半夜帶人來此尋你兒子嗎?”
“不知,”吳知州訕笑一聲,“但顧公事定然是有旁的要緊事需要犬子配合,總不能是故意來此尋他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