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芮下垂的睫毛微微一顫,打下一片灰色的剪影,睡眠不足的眼瞼發青。
“你這隻蟲真是不可愛。”他抬眸後,血眸帶著逼蟲的狠意,語氣是熟悉的欠揍,抱臂抬高下巴,“說吧,想怎麽處置我。”
剛才那易碎的脆弱感一轉眼就無影無蹤,恍若錯覺。
喻江行見對方翻臉比翻書還快,眉頭一蹙,倒是沒再和雌蟲針尖對麥芒。
“要是想走,你就死了這個心。”喻江行實話實說,算是提前給他打一針預防針,聲音微頓,“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作為懲罰,你得住在科研院。”
明芮眼睛一凝,連讓他住隔離室都顧不上了,急忙反駁:“誰說我想走了?你不要冤枉蟲啊!”
“哦,不是最好。”喻江行沉下眼,細細打量著眼睛滴溜溜轉的雌蟲,像個小炮仗一點就著。
“走吧。”
“去哪?”
“隔離室。”
明芮咻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渾圓,一臉不可置信:“喂,你就不能給我換個地方嗎?”
“不能。”雄蟲拒絕。
“給我個理由!”明芮像隻炸毛的貓,眼神陰惻惻的。
“實驗體的待遇是一致的,你也看到了。”
明芮指著自己又指向隔離室的方向,眼睛裏噴火,後槽牙咬得嘎嘣嘎嘣響。
“我和那隻大熊哪裏一樣了?!我帥多了好嗎?!”
走在前麵的喻江行充耳不聞。
明芮回到隔離室時裏麵的擺設已經複原了,他剛進去就聽見合攏聲,一轉身,隔離室的鐵門已經關上了。
他衝到門邊開始拍門:“你雌父的,喻江行你有本事和我打一架!”
還站在門外的雄蟲盯著被拍得砰砰直響的門,清亮的黑眸沒有任何情緒。
〔閣下,他好可憐,真得要這麽對他嗎?〕
現在就同情他了?
喻江行心中冷嗤,對方可沒有這麽單純,小心思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