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海川的臉色瞬間僵硬,“哪口井?”
“成懿皇太子被害的那口井。”
晉海川垂下眼簾,水麵上倒映著他扭曲的麵龐。
聯係昨夜他去過的地方,俞燁城這是想做捉鬼天師嗎?
晉海川一拳頭打在水麵上,嗤笑。
捉鬼天師沒做成,反倒被嚇得不輕吧?
就算井底黑暗如永夜,他也能清楚的在腦海中描畫出那是什麽樣的場景。
晉海川捧起一把水,撲在臉上,洗去腦海中可怕的畫麵。
“差不多了。”甪裏大夫扔來巾子和幹淨衣服,“不要胡思亂想。”
晉海川抬頭笑道:“我才沒有。”
雜役幫他擦幹身體,穿上衣衫,抱到**。
“困了。”他嘟囔一聲,想翻身麵朝牆麵睡覺,可腿腳稍稍一動就疼,他泄氣,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死了。
晉海川以為自己會睡死過去,但在意識消散前,黑黢黢的腦海裏,浮現出俞燁城沾染塵土的指尖。
指縫裏隱隱約約有暗紅的痕跡。
他狗膽包天,碰了到處都是的血跡嗎?
嗬。
晉海川心底冷笑,讓自己漸漸陷入沉睡中。
翌日清晨,甪裏大夫又被砸門聲驚醒。
他頗為惱火,自己早已隱居在一間馬具店裏,隻接熟人的生意,為什麽接二連三的碰見一大早擾人清夢的呢?
“別砸了,砸壞了不給你們看病!”甪裏大夫一邊嚷嚷,一邊慢吞吞的穿過院子,掃一眼正在馬棚裏為一匹駿馬擦洗身體的男人。
那人像沒有聽見砸門聲,手裏的刷子刷的起勁,一刻也不帶停的。
甪裏大夫剛撥開門閂,門就被撞開了。
“晉海川在哪裏?”
甪裏大夫看看麵前的三個青壯,認出其中一個是俞燁城的隨從阿貴。
“那邊。”他不是第一次見識須昌侯府的人狗仗人勢,沒多想,指著一間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