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易感期還沒完全過去,司望本想強撐著上下前後的不適應,也要幫他熬到第二天易感期結束。
但蘇白睡一覺醒來後,又全然沒了興致,掀開被子下床,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衣服。
“幹嘛去?”司望睡得迷迷瞪瞪,恍惚間瞥見蘇白站在窗前。
月光盈盈,他側臉如玉。
“去天台轉轉。”蘇白裹上那件經典的藍色搖粒絨,聲線冷冽但一轉身就腿軟差點跌倒在地。
幸好扶住了椅子。
“都這樣了,還想著爬樓梯,真是可以。”司望嘴上抱怨,也跟著掀被下了床,“這棟樓的天台沒被鎖麽?”
“教師宿舍,鎖什麽鎖。”蘇白話裏有話道,伸手拉了司望一把,“你能行?”
“隻是和你滾了個床單,死不了。”司望抓穩了他的手,“我衣服呢?”
“不知道。”蘇白理直氣壯。
司望拍了他腦袋,撒手自顧自去翻他衣櫃,而後順理成章地又找著件深藍搖粒絨。
“你就不能放棄你這審美麽?”司望歎氣也無力。
“沒錢買貂,買這個湊合湊合。”蘇白坐在椅子上打哈欠,“你快些,我又困了。”
“那好歹換個顏色啊。”司望愈發無語。
“買來我自己穿的,又沒給你穿。”蘇白還火上澆油地氣他。
司望把衣服從櫃子裏扒拉出來:“現在就是我要穿。”
“你上天台幹嘛?”
蘇白伸手捧住透進屋裏的月光:“看月亮。”
宿舍在三樓,為上天台,又爬了五樓。
司望隻覺邊爬樓邊骨頭響,蘇白還可勁兒扒拉他。
“你借我點勁兒,我沒勁兒了!”
“沒勁兒你還看什麽月亮!”
倆人有氣無力地吵吵了一路,最後還是一塊把連接天台樓梯口的鐵門推開——一個人推,沒那麽大勁兒。
月光便像一場大雪,鋪天蓋地,落於他們肩頭,又盈盈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