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回國並不是沒有打聽過司望的近況。
大概是因為一回來就在母校任教,並將要長期在L市生活,如果司望還在L市,那總免不了碰麵。
L市不大,比起一二線的大城市;L市也不小,比起老家那個名為w的小城。
蘇白覺得會遇見,他直覺一向很準。
“你問司望啊,他基本在L市紮根了,隻不過一天到晚忙得很,想約個酒都老是找不著時間。”
“你倆上學那會兒關係好,咋不直接問他?你要約他喝酒,他再忙擠時間也要陪你。”
蘇白訕笑,本來想問司望是否單身,但聽校友這意思,還是不問為好。
問出來估計能得到十倍的反問。
“不過你得說說他,都快三十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提到結婚生孩子就裝傻充愣。早些年明明對成家立業特積極,這兩年恐婚的都已經在談婚論嫁,他還是光棍一條。”
“咱不是愛管閑事兒的人,他要單身單得狀態好,咱也沒話說,就單著單著把自己搞得病怏怏,這是為個那般啊!”
“他生病了?”蘇白抓住關鍵字句。
“嗯,前兩年吧,我陪我媳婦兒去孕檢,在醫院碰見他拿個化驗單往外走,問他什麽病,他也不說。”
“這兩年偶爾跟他見麵,也總覺著他麵色蒼白。勸他放下工作注意身體,他也是敷衍了事,說一切他心裏有數。”
聽到這裏,蘇白才是心裏有數,他太曉得司望是啥性子:老驢一頭,蒙著眼拉磨能拉一輩子,不叫苦不喊屈,哪天累死了都還能對世界充滿感激。
不過沒有人會感謝一頭老驢,人隻會覺得驢的付出是應當的。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人都喪良心,蘇白不喪良心。
他記得司望來送他花掉的車費和時間,也記得在國外山窮水盡之時,從行李箱的夾層裏發現的一疊堆放得整整齊齊的外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