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蔽見這兩個剛認的“兄弟”相視一笑, 倒真像是兄友弟恭了起來。就算是此時情境並不允許,但兩人也是格外的真切。哪怕他們患難與共也沒多久、也不過有幾分萍水相逢之下的真心相待罷了。
因此他不由自主了說了這句話。
藍景還未從他好好的撕他衣裳作甚的疑惑中走出來,又被他以冷冷的口氣要求轉過身去,他自然是一點兒都不會順從, 問道:“我為何要轉過身去?”
鹹毓也不解, 她難道要在這裏當場換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她看著楚蔽手中已經撕成兩瓣的衣裳, 轉而對藍景說道:“藍弟,實不相瞞……我也想要你這衣裳。”
這種小事無足掛齒, 藍景根本不會在這事上小氣, 他點頭答應,又問道:“那他撕衣裳作甚?”
楚蔽沒有興致同他多加解釋,隻回道:“因此你轉過身去。”
一來一回, 藍景也算是終於正式仔細打量了此人。他發覺比起鹹兄的為人熱絡和長得俊美,這位鹹兄的兄長雖長得也不賴, 但脾氣實則卻不是個客氣的。
方才還好似熱心腸地說幫他要衣裳呢,眼下卻過河拆橋了?他們也想多要幾件衣裳那直說不就成了,為何要如此麻煩?
藍景越想越迷糊,問道:“我不見得需換這麽多衣裳, 我發的汗又不多。”
“是啊是啊, ”鹹毓連忙說道, “那藍弟將這兩件分給我吧?”
她指了指已經被楚蔽撕破了的衣裳。
藍景皺眉看了這個兩個行徑古怪的貌美兄弟, 煩躁地搖搖頭, 不再多想了。然後他又點點頭:“行了,你們不就是怕我將病染給你們麽?我這就轉過去。”
說著他走到牆邊, 四下也沒什麽安逸的椅子可以坐, 他索性坐在了牆角下, 手臂擱置在曲起的雙膝之上, 目不斜視地修養身息,時不時打幾個難以壓抑的噴嚏。
而鹹毓和楚蔽也快速走到了另一邊,她指了指楚蔽手裏拿的破衣裳,比劃了方位,說道:“就這部分便可。可剩下的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