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替他去求藥?”楚蔽問道。
鹹毓正在寬衣的手一頓, 點頭道:“我想應該不是難事吧?”
她方才都已經做好打算了。
“不難,”楚蔽回道,又接著補了一句,“他瞧著便能自愈。”
鹹毓一愣, 上前走了幾步來到他麵前, 笑著說道:“我知道, 你我雖與他不過認識一兩日,生分是自然的。可是我瞧他麵善, 應該是個好相與之人。”
這話說得鹹毓都佩服自己了, 可能是身處氤氳的環境之後,讓她朦朧之間好像自己愈發能夠從容應對陌生的環境了。她知他的謹慎,都是出於關心她的安危。
“這樣吧, ”鹹毓提議道,“不如一會兒換你去?”
她這主意出得不錯, 一來楚蔽辦事的動作很快,二來當藍景從楚蔽手中接過藥碗的時候,他感動得差點兒涕泗橫流。
他沒想到之前是自己想差了!原來最為年長的幹兄長實則是個麵冷心軟之人!竟然為了他,在沐浴之後還折回去替他要了一碗湯藥回來!
藍景他自己都沐浴更衣打算睡下了, 沒想到別人還替他記著這一茬。他當場就熱淚盈眶得幹掉了一碗湯藥, 然後滿頭大汗地睡下了。
不知是因為方才席上突發的意外, 還是這裏本就在休息上不會苛待於人, 他們這頓午覺睡得格外地寬鬆, 到了下午也沒人過來叫醒他們。
楚蔽自然是陪了鹹毓在角落裏睡了一會兒就醒了。
那個藍景許是感動壞了,方才就粘著他們睡在了另一邊, 因此等藍景被人喚走時, 楚蔽其實也是知曉的, 隻不過他並未睜眼, 因為彼時鹹毓還在睡夢中。
等到下午之後,其他人陸陸續續結束了午歇,先後都起來活動了,睡得最沉的鹹毓這才漸漸被屋內旁人的聲響吵醒了。
鹹毓睜開眼睛,見楚蔽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她的身邊了。
她轉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感覺光看外麵的陽光,眼下應該也已經不是午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