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毓最終伴著藍景的鼾聲漸漸地睡著了, 翌日一早,他們這些人就被外麵的仆役破門而入,不得不起了個大早。
眾人還不知生了何事,就被趕鴨子上架似的帶走了。
早上吃得也很好, 各式各樣的應有俱全。除了像鹹毓和楚蔽兩人吃過宮中的禦膳之外的能麵色不改, 剩下的其他人對如今眼前的吃食皆是神色之中帶著暗自讚揚。
隻見那一個個年輕俊俏的郎君, 臉上漸漸沒了當初寧死不從的堅定,大多的眉眼都是平滑了起來, 神情之中隻有眼下對美味佳肴的稱讚。
他們之中有些或許自身的出身也一般, 在這之前也從未享受過這種優渥的待遇。如今不僅有華麗的衣裳可以穿,而且還頓頓能見到上等的食物。
這短短的一兩日以來的時間,像是濃酸腐蝕頑石一般, 使不少人在不知不覺之中內心產生了動搖。
藍景坐在鹹毓身旁的位置一起喝粥,他宿醉醒後, 轉日難免仍舊疲憊,眼下幾乎是一口粥,接著又一口哈欠。
方才鹹毓問過他昨夜去了哪了。但藍景剛醒的腦子不太靈光,對著昨夜的過往隻有麻木的記憶。
他倒並未失憶。他記得自己隻是被叫去同人一起喝酒, 直到最後他也沒有醉倒到失去神智的地步, 因此他不可能漏過什麽。
藍景重複道:“僅是喝酒。”
鹹毓無奈地搖搖頭:“你哪是喝酒?你分明是被叫去陪酒了。”
“陪誰啊?”藍景從粥碗中抬起臉來, “席上坐著是誰?人模還是狗樣?我都沒留意呐。”
一旁剛來上菜的仆從:“……”
不一會兒, 等他們吃完早上這一頓後, 那些人卻沒有放他們回去,而是要求他們去了另一處。
彩紗拂柱, 幽香浮動。他們到了一處滿是華服的廳堂, 接著那些人便說要替他們重新梳妝。
藍景當場都氣笑了, 他插著腰說道:“我身為男子, 從未想過自己還有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