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奔波半日了, 此時渾身上下難免有些風塵仆仆,他又因聽了鹹毓的故事之後,變得食不下咽坐立難安,這滑稽模樣把鹹毓都逗笑了。
“你怎麽了?”鹹毓笑問道, “我隻是簡單說了幾句罷了。”
這弟弟竟然聽了之後反應這麽大。
藍景捧在手裏東西也吃不下去了, 他莫名後怕地問道:“阿兄, 真有如此行屍走肉之人嗎?貌若死人皮、還能辣手摧山羊……”
鹹毓卻迎著他的目光,繼續吃著自己那盤涼拌羊肉。
藍景有些慌張地問道:“阿兄你怎還吃得下?!”
得虧他方才並未選擇分食阿兄麵前的涼拌羊肉, 不然他一聽那故事, 準能將吃進肚裏的都羊肉吐出來不可。
眼下就算他選的分明是藕,卻一時也吃不下嘴了。
鹹毓還在吃東西,當然是因為她有點兒餓了。
她毫不在意地回道:“許是我一人之言, 將那傳聞轉述得過於令你浮想聯翩了?”
她此時絲毫未兼顧一旁默不作聲的楚蔽,隻是繼續笑著同藍景說道:“你放心, 若世上有那種人,也肯定不是我們這片大陸之人。”
藍景極力點頭道:“古往今來,都未曾有過膚若死人白之人呐。”
本朝地廣物博,怎會有人想不開打算前往未知渺茫的大海。
“是啊, ”鹹毓繼而說道, “不同的族人, 秉性自然不同。因此你們這些人呐, 就莫要自詡自己‘凶殘’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們至少做不出來那等子事。”
這一點, 在場聽她說的二人的確毫無異議。
他們也從未聽聞過那般行事之人。
鹹毓平靜地說道:“那又何必認為自己做了什麽不能說的事呢?”
藍景聞言一怔。見自己容貌俊俏的阿兄依然溫潤如玉的麵色, 輕聲說道:“那種事, 我們都做不出來的。”
而她也在展示自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