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內, 好些人一直守在門背後,他們一聽到這聲響便問道:“是誰?”
“是小的,是小的。三位管事這邊便要進來了……”
確認聲音無誤之後,眾人也不做猶豫, 打算取下大門背後的門栓。
“且慢。”藍景在不遠處伸出一隻手喊道。
他不知怎地, 在此時多了些瞻前顧後:“他按說好的辦了嗎?”
於是守在門背後的幾個人也再次詢問了一兩句外麵那仆從。
門外的仆從回道:“是啊, 小的都與管事說了,他們應允先進來與諸位侍君洽談。”
藍景走到門背後, 渾身也緊繃了起來。
分明眼下籌碼在他們手裏, 可他還是頗為緊張。
若是之前,他肯定不會像眼下如此這般膽量不夠,但方才不久前他領教過自己的年少魯莽對陣此處的細數老練的失算後, 他總歸是吃了謹慎行事的教訓。
倒是很多侍君不像他如此猶豫。因為他們每個人自從來到這裏至今,或許也見識過個別幾個在起初分抗過的經曆, 那對於做生意的侍君館而言都是隔靴搔癢般的小打小鬧罷了,因此連這些侍君也從未見識過如今這麽大的陣仗。
而眼下他們已經親手揍過幾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管事了,又接著能設計對抗剩下的幾人,如此一來, 大家皆是漲了不少的信心, 眼瞧著最終的勝利在望了, 他們必能馬到成功。
酒樓的大門從裏麵緩緩打開。
西邊斜照進來的日光有些刺目, 將外麵的人影都拉得格外的長。
時間確實不早了。再過一陣子, 就要到了太陽下山天黑的時辰了。
此樓是用來招待客人的,裏裏外外的成設自然是用上了最好的料子, 無論是門柱還是紅漆, 處處精致得連這家管事們都舍不得動輒用蠻力砸壞門窗。
門外頭站著那個被藍景砍了一根手指的仆從, 他的手掌上已經包紮了傷口, 正被另一隻手捂著、弓腰朝門內的幾人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