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幾乎累了一整天了, 所以在後半夜一連打起了噴嚏,其實都不耽誤他繼續睡覺。但此時借著屋內微弱的燈籠燭光,見到兩個義兄一前一後立在不遠處看著他,他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我……”也不知是否是因看見了楚蔽臉色之後的下意識反應, 他脫口而出回道, “無事!”
然而剛說完, 他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就近的鹹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將信將疑地打量起他來:“可我瞧著你好像真的受涼了?”
雖然是盛夏, 但被雨淋過之後還是頗為涼快的, 這一點鹹毓前不久也感受過了。而她好在不過是淋了一路而已,可藍景卻是東奔西跑了一天……
她不免有些擔心地建議道:“你快摸摸你的額頭,燙嗎?”
藍景依言行事, 伸手摸自己的額頭,接著便是一愣。
他在此之前真未想過自己已經病了。他以為自己隻不過是累了一日, 難免有些虛弱,因此身子稍微不舒服也應該並無大礙。但此時他一摸自己的額頭感覺好像真的有些熱,頓時也遲疑了起來。
但他接著還是回道:“許是睡一覺就好。”
鹹毓聽他這模棱兩可的回複,還是沒放下心來。
如果真淋雨感冒了還是要早些醫治的。所以她也伸出手摸向藍景的額頭:“我摸摸?”
可就在這時, 中途中橫出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擋在她的動作之前——
不知什麽時候, 楚蔽已經走到了兩人身邊, 截住了鹹毓的動作, 快速地用指背少許拂過藍景的額角。
由於他先動了手, 鹹毓也沒有再去摸,她直接問楚蔽道:“燙嗎?”
楚蔽收回手, 冷冷地看了藍景一眼, 而後淡聲回道:“死不了。”
呃, 鹹毓也不知這兩人怎麽都一副諱疾忌醫的樣子?
趁現在確定有沒有感冒, 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