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再次轉身離別, 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在他再三回頭時,鹹毓朝不遠處的他揮了揮手,然後也拉著楚蔽轉身往回走了。
相比起來,藍景比他們兩人更加不舍些。而鹹毓沒有太過於依依惜別之情, 那是因為她真想著等到過年之時, 他們能和藍景再聚上一聚。
不過那都是冬天時候的事兒了, 現在還是大夏天,這麽早等起來也沒必要。
也希望到時候她和楚蔽能夠安頓下來了吧?
鹹毓想著想著, 就轉頭看了並肩走的楚蔽一眼。
楚蔽正麵無表情地目視前方, 此時也緩緩開口說道:“平日裏也沒見過你處事如此周到,連買一匹馬都如此縝密地替他想到了。”
鹹毓頓時有些失笑。藍景都已經走了,他怎麽還開始算起賬來了?
“錢不是你給的麽?”她笑著說道。她還沒問他怎麽竟然真的有私房錢呢。
不過她當時也是孤注一擲, 心裏根本沒有底,隻是希望楚蔽或許還有點兒閑錢在身上能接濟孤身一人身無分文又沒代步馬車的藍景, 沒想到他真的有“私房錢”。
方才過於匆忙,鹹毓當然來不及問他這些,但眼下她也懶得問了。例如他先前竟然藏了幾個銅板在腰帶上的這件小事。
可楚蔽卻自己主動說了起來:“這些錢也是你的,你忘了?”
不然他為何臉色如此呢。
因為排算起來, 屬於她的錢她自然有置喙的權力, 她想贈與那臭小子買馬用, 他便隻能交出來了。
鹹毓一怔, 想到他是一個已經沒有任何身家的人了, 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笑著說道:“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
“是麽?”楚蔽撇過臉來, “那若是我不願給他呢?”
鹹毓一噎。不過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藍景此時應該已經走遠了, 難道他還翻臉不認人地去把那幾個銅板追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