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一句話觸碰到他的逆鱗了。這樵夫咋呼起來的模樣, 可真是一點兒都不穩重。
不過鹹毓倒覺得無妨。
楚蔽也冷漠以對。
他們兩人對此都沒有覺得被冒犯到,樵夫卻覺得自己鼓起來的氣像是泄了一個孔似的難受。
他攥緊了自己腰間縫縫補補多年的舊衣裳,接著又鬆開了五指。
“也罷,”他上前也坐在石凳子上, “我年紀尚能長你二人一輩呢, 不跟你兩一般見識了。”
話雖說出口了, 但他的眼睛還是骨碌碌地轉,左右瞧看鹹毓和楚蔽兩人, 最後忍不住問道:“你二人坐在此處多無趣, 怎不想點兒有趣的事兒來做?”
原以為他們二人上山之後總能興奮些,沒成想會是這般模樣。
鹹毓懶洋洋地側頭看向他。
有趣的事?
“吃食?睡覺?”這是現在她覺得最有趣的事了。
樵夫一臉失望,轉頭看向楚蔽, 再次問道:“你娘子怎這般懶?”
他一個外人都感歎上了。
楚蔽冷冷地遞給他一個眼神。
“與你何幹”的意味十分明了。
樵夫:“……”
險些忘了這冷麵男子更是無趣之人。
他那個悔呐。原以為自己迎上山了兩個風華正茂的小年輕,自然能熱鬧上一陣子, 但眼下“戲台子都搭起來了”,難不成到頭來隻有他“自唱自瞧”嗎?
樵夫又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鹹毓、和側首觀雲的楚蔽,心道先前山腳下時怪不得自己會誤以為這兩人在鬧變扭,因這兩人相對無言的樣子, 不知道還以為合不來呢。
可眼下他自然是知曉這對男女顯然是自得其樂中。唯有他, 才是真正的無所事事。
不行!哪怕就看在當初他在山腳下上前“勸架”的好心的份上, 這二人眼下也得陪他排遣排遣!他成日裏一個人獨處, 好不容易麵見大活人, 今日肯定是好薅上讓這二人作陪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