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下去, 鹹毓都覺得有一股淡淡的憂傷油然而生縈繞心頭了。
於是她停了下來,不再多說什麽,又低頭吃起了烤紅薯。
而一旁的樵夫也很是不解。為何他還什麽都沒做呢,她倒是先怪罪了起來?
是責怪他吧?
樵夫借著火光打量了一眼正埋頭啃烤薯的小娘子, 卻又瞧著並無大礙?
他將奇怪的感覺拋之腦後。
夜裏清風襲來。
樵夫意識到自己縱然喝了一壇子酒, 但仍是一丁點的醉意都沒有。
他將空酒壇子往身旁地上一丟, 站了起來。
這動靜驚動了埋頭吃烤紅薯的鹹毓,她緩緩抬頭。
像是在觀望、又像是在監督。
令其餘兩人終於意識到了她略微反常的舉動。
樵夫疑惑地問楚蔽:“她醉了便都這般?”
他眼下並無跳崖之意, 倒被她看得束手束腳了。
“我沒醉。”鹹毓搖了搖頭, 接著還轉頭和楚蔽主動說道,“他這酒都不如先前你贈我的度數深呢。”
“‘度數’?”楚蔽微微詫異地問道。
他方才說她醉了,隻是同樵夫說說罷了, 可眼下他也有些懷疑她莫不是真醉了。
鹹毓用力地搖了搖頭,縷清自己的思緒。
她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烤紅薯, 然後抬頭看向樵夫,語氣認真地問道:“你眼下就要去?”
樵夫見她醉成這般,也是無奈地說道:“我去拿酒!”
她難不成以為他眼下就去跳崖?
楚蔽正想讓樵夫莫要在鹹毓麵前飲酒了,這時鹹毓卻主動開口說道:“你也別喝了, 借酒消愁不管用, 不如早些洗洗睡吧。”
她口齒清楚, 有理有據, 又像是並未喝醉的樣子。
樵夫的動作一頓, 心知她所言在理。
於是一直之間並未否決她的好心勸告。
接著鹹毓便問道:“今晚我睡哪兒?”
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