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毓撞了楚蔽滿懷。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 鹹毓都已經認命了,因為她也記得酷蓋的一隻手可是拿著一把匕首的,所以她被他拉過去撞成一團,兩個人要是沒留意躲閃, 她撲到他的匕首上……那可不是悲劇了嘛。
不過閉著眼的鹹毓感受到自己並沒有被戳中。
她立即睜開了眼睛。
隻見酷蓋高舉著握著匕首的那隻手, 一點都沒有傷到她。
“殿下?”鹹毓三下五除二地摁著他的胸膛想要爬起來。
“別動!”他乍然打斷道。
“啊怎麽了?”鹹毓嚇了一跳, 鵪鶉似的又窩住了身子,問道, “殿下你身子受傷了嗎?”
那她可是罪過了。
“我無礙, ”楚蔽冷靜地沉聲道,“是後頭的床柱‘受傷’了。”
鹹毓驚訝的抬起頭來:“殿下!”
她看先麵前的酷蓋——
“你竟然是會比喻句的耶!”
楚蔽:“……你當我是……”
他手心流淌著血,歪著頭去瞧她的眉眼。
鹹毓見了他這幅模樣, 趕忙再次要從背靠著床柱的他的懷中爬起來。
“說好了別動。”楚蔽帶著血的手毫不猶豫地摁住了她的肩。
鹹毓不懂:“我先起來再說。”
“再動床柱要斷了。”楚蔽淡淡提醒道。
鹹毓吃驚,她緊張地努力仰著頭, 試圖查望他身後的床柱子。
於是楚蔽就見著了她檀口微張,她頎長又脆弱的脖頸正對著他的眼簾。
他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忍不住伸手去摸。
鹹毓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一涼,反應了過來, 垂眼一看。
她急道:“殿下, 你還以為你在畫畫呢?!”
楚蔽用自己的血色塗抹在她白皙的脖頸上。一道又一道, 像是羽毛一樣輕輕刮過。
紅白相稱, 在昏黃的燭光中仍舊奪目多姿。
而後他兩指輕按她的動脈, 語調綢繆般地輕聲道:“就在此處……會噴湧出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