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玘的話語沉而連綿, 宛如暑風,灌往阿蘿的耳際。
阿蘿身子緊繃, 心口燙得厲害。
她感覺自己變成了兔子, 被狐狸銜住脖頸。狐狸不咬她,也不傷她分毫,隻一次又一次地同她示好,與她親昵地廝磨。
世上當真有這樣乖的狐狸嗎?
自然是沒有的。這隻狐狸非但不乖, 反而迷人又危險。
朦朧的直覺爬上心頭。那埋在她頸邊、求她垂憐的家夥, 一定又在醞釀著什麽主意。
他好像很喜歡這樣。這不是頭一遭。
在藏書閣裏、謹德殿內, 當她伏往他胸膛、坐在他腿上,他也如此刻一般吻她, 似要用綿長的愛意織成巨網,把小小的她包裹其中。
這樣的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阿蘿不知道。她隻能感受到他的熾熱, 卻辨不出熾熱之下的暗流。
她眨著眸, 抬起小手,試圖推開那作亂的腦袋。
可如此行為毫無作用。雙唇的遊走仍在繼續,宛如烙印, 蓋上她瑩白、纖長的雪頸, 好像隨時能將她吃幹抹淨。
是了,吃幹抹淨!這定是他密謀的詭計。
阿蘿得了答案,立時心生焦急。她攢著勁,去捏魏玘的耳廓。
“你、你不準這樣。”
她嗓音綿軟,蘊著莫名的鼻音:“你不能總弄我頸子。怎不怕把我咬疼了?”
聽見咬字, 魏玘動作一滯。
他離開她肩窩, 顯出俊美、完整的麵龐, 鳳眸低掠, 好整以暇地瞰她。
“本王何時咬過你?”問得相當無辜。
阿蘿聞言,不禁抬指,撫上他落吻的痕跡,隻觸到光潔的肌膚。
怎會沒有呢?那裏明明熱極了。
她愈加委屈,不甘示弱地瞪著魏玘,對入他燃火的雙眼。
“你眼下確實沒有咬我。”她斬釘截鐵,“但你一定很快就要咬我了。”
——不然,他還想做什麽?
魏玘眉峰一挑,笑意玩味而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