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你說實話,那桂花酒當真是你釀的嗎?”
“嬤嬤……”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手藝到底如何,就算二娘子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陳嬤嬤歎了口氣,道:“說吧,這些東西哪裏來的?”
陳嬤嬤說著,目光倏的冷厲,道:“宮裏的規矩,宮人之間不許私相授受,更不可謀害主子!你若是敢有半句虛言,就別怪我將你帶到太後娘娘麵前去說個分明!”
月光之下,鳶尾瘦削的肩膀微微聳動著,半晌,她終於挨不住陳嬤嬤的目光,道:“嬤嬤,奴婢不敢胡言,更不敢動什麽謀害二娘子的心思!這些吃食是太子殿下交給奴婢的,千叮萬囑了不許告訴二娘子,實在不是奴婢有意為難啊!”
“太子殿下?他為何不親自拿給二娘子?”
“奴婢也不知……嬤嬤,殿下與二娘子之間的事,哪是奴婢能過問的呢?”
……
沉魚靠在牆角,聽著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隻覺腦子裏“嗡嗡”作響。
她微微閉著眼睛,半晌,方覺得神思清明了些。
“傅恒之…..”
她口中呢喃著,不知為何,她竟很想念他。
這種深入骨髓的想念席卷著她,連心髒都劇烈的跳動起來。
她不想再顧慮,也不想再擔心什麽前程、性命,她隻是想見到他。現在就見到他!
她猛地睜開眼睛,奪步朝著長樂宮外跑去。
*
已是初冬,長安城雖不至滴露成霜,卻也差不多了。
沉魚身上隻著了件單衣,腳下也隻趿著一雙綢緞製的繡鞋,可她顧不得這樣許多,她隻是想立即見到傅恒之,想問他一句話。
如今天色已晚,博望苑的大門早已關上了。
“啪啪啪!”
她用力敲著博望苑的門。
守門的宦官將門打開一條縫來,見是沉魚,趕忙開了門,詫異道:“薑二娘子?”